青白烟雾后,是他玩世不恭的轻佻眼神。
时微目光掠过他空荡荡的左手无名指——那枚常年做戏的婚戒,摘了。
她背脊笔直,视线淡淡扫过沙发上那群人,最后落回他脸上,语气平静,甚至带点讥讽:“季砚深,你打算在这儿跟我谈?”
谈什么?
霍祁、陆洲几个瞬间绷紧了神经,随时准备撤。
他们这圈人都清楚:季砚深的话如果是圣旨,那时微的话就是懿旨。
就算两人在打离婚官司,这帮兄弟心里也门儿清——季砚深指不定啥时候就又变回舔狗了。
现在闹这出,多半是故意作时微,气她死活要离婚。
季砚深唇角勾着笑,黑眸却沉沉锁着时微,嗓音拖得又慢又懒,“我不介意。”
时微心口猛地一窒,脑海里全是那张照片上顾南淮亲吻她的画面。
“怎么,你介意?”男人紧跟着追问。
尾音刚落,他仰头将杯中琥珀色的酒液一口灌下,玻璃杯“哐”一声重重砸在茶几上,震得旁边的酒杯都跳了起来。
“过来。”他下颌线绷紧,眼神带着不容抗拒的冷意,“给我倒酒。”
这话一出,陆洲几个差点呛着酒,面面相觑,心说:季哥这是真作死呢。
季砚深怀里的女人嘴角得意一翘,头枕着他胳膊,挑衅地斜睨时微。
时微在众人惊愕的目光里走过去,拿起矮几上的皇家礼炮,给他倒了半杯。
季砚深盯着她,烦躁地又扯开一颗衬衫扣子。
她为了护着顾南淮,竟真肯当众给他倒酒!
怀里的女人立刻拿起空杯,冲时微扬下巴:“我也要。”
时微眼神一冷,扫向季砚深。
季砚深面无表情,只沉沉看着她。
时微懂了。
他在纵容这女人,一起作践她。
她“咚”一声把酒瓶撴在矮几上,“季砚深,不谈我走了。”
音落,转身就走。
那女人顿时一脸沮丧,嘟着性感红唇,委屈地看向季砚深。
季砚深一双漆黑深眸盯着时微决绝的背影,语气冰冷,“时微,你就这态度?行……”
时微脚步一顿。
听出他话里的威胁,也深知他疯起来什么都干得出。
她暗暗攥紧手指,转身。
季砚深怀里的女人心花怒放,立刻将空酒杯往时微面前一推,下巴扬得更高:“快点吧。”
空气瞬间凝滞。
陆洲几个眼珠子都快瞪出来——季砚深从前把时微当眼珠子护着,现在竟纵容外头的莺莺燕燕让她倒酒?
这是铁了心作死还是……对时微死心了?
时微脸上看不出情绪。
她没看季砚深,只沉默地拿起那瓶皇家礼炮,微倾瓶身,冰冷的琥珀色酒液缓缓注入女人的杯中。
动作流畅,甚至称得上优雅,看不出一点被刁难的狼狈与委屈。
女人唇角勾起胜利的弧度,得意地伸手去接那杯象征她“地位”的酒——
“出去。”
季砚深突然开口,语气淡淡,面无表情。
女人脸上的得意瞬间僵死,错愕地看向他:“季总?”
季砚深没看她,目光淡淡掠过众人,指尖在沙发扶手上随意点了点,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疏离:“都出去。
第106章 回头[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