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大灾,淮南受灾严重,至今仍未化雪,崇安倒是沃土,立春过十三日,残雪便消融了大半.....明年一定是个丰年。”
余幼嘉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目之所及,便是一处熟悉的地界。
她沉默几息,到底是没有将去年在此地焚尸的事情说出来。
化雪或与焚尸时的大火有关,只是这温吞青年有些莫名,令余幼嘉着实猜不到路数,又事关城内百姓,自然不愿多谈。
没有回话,温吞青年便再一次蹲了下去,以手捻泥,神色和缓。
朱二总算是擦了脸上的脏污,见到阿兄如此,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有心想喊,但瞧见余幼嘉,却又硬生生止住了话头:
“余小娘子?”
余幼嘉随意拱手:
“朱二公子,今年是你与你...阿兄带商队来此?”
仅看两人的模样,可真是猜不出两者居然是兄弟......
朱二眉眼明朗,仍是去年的俊俏模样,只有身量抽高了些许,此时听闻余幼嘉开口问话,虽然有些诧异于见到的是余幼嘉,却也是痛快回话道:
“对,这是我一母同出的亲哥哥。”
“他肖阿爹,我肖阿母,家中沉闷,他性子跳脱,因平常不怎么出门,一出门就喜欢看田地,挖苗种.....习惯就好。”
朱二这样跳脱的少年郎,能说温吞青年跳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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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应该是真的蛮跳脱。
余幼嘉心中接了一句,却又听朱二公子连声问道:
“崇安发生了何事,何故封锁城门?”
“余小娘子又怎会从城内爬云梯下来?”
“今年城内难道没有做生意吗?那岂不是去年的酒也没了?”
一堆的问题砸下来,余幼嘉一个都没回。
而那蹲在地上寻觅春苗的温吞青年,也似察觉到了什么,他指尖微动,又捻了捻手里过于肥厚的泥,又看了看紧锁的城门,旋即缓缓站起身,拍了拍阿弟的肩膀,道:
“你让护卫们在此处安营吧。”
“有些话,不好在人多眼杂的地方谈。”
他的声音仍然轻缓,余幼嘉不可避免的想到了一贯喜欢用这样语调说话的周利贞。
只是周利贞的轻缓,只拖于尾音。
而这位朱长公子的言语,则是每个字的间距相似,更衬的人一派清润。
还有,两人的眸色似乎也有些许差距,此人的眸色清亮,是一种......
那温吞青年察觉目光,好脾性的笑了笑,余幼嘉立马别开眼去,没有开口。
此人骨相绝佳不假。
只是,她已经有周利贞了。
不该多看的。
朱二果真听从兄长的话,开始命护卫们安营。
只是他也有疑惑,根本想不明白为什么去年年末还闲话一箩筐的余小娘子今年一下子变成了半个哑巴。
他想了想去,也没想出个所谓,索性大大咧咧揽住了五郎的肩膀:
“余小娘子是你阿姐?小郎君又姓氏名谁?”
五郎规规矩矩的回话,顺势拉开距离:
“余家,余迁。”
朱二没想到此人也躲着自己,正要开口,低眉却见自己刚刚被兄长拍过的肩上一派污渍,登时又大喊道:
“阿兄——!”
温吞青年又是哈哈大笑。
余幼嘉就在两兄弟的玩闹声中,看着一顶帐篷支起,看着护卫们又取桌椅案几,茶具铜炉,又看着护卫们取茶沏茶......
茶成,她也没客气,随手给自己沏了一杯,旋即才看着反身而回的两亲兄弟道:
“封城,是因为我杀了崇安县令,如今,崇安在我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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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淮南来客[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