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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日的阳光仿佛裹挟着熔炉里的热气。
     沈云岫立在新筑的河堤之上,粗粝的石料表面还泛着未干的灰浆。
     他指尖轻轻抚过石块缝隙,触感微黏,带着一种不寻常的绵软。
     这绝非寻常河工用的三合土。
     “这里本该是分流闸。”
     他蹲下身子,枯黄的野草在指间簌簌作响。
     扒开丛生的杂草,一道被刻意填平的沟渠显露出来,干涸的沟底还残留着暗红的泥土。
     “现在却成了死水。”
     话音未落,沈云岫忽然剧烈咳嗽起来。
     苍白的指节抵在唇边,指缝间渗出点点暗红。
     倒是许久没有咳嗽了,沈云岫一时之间竟然有些不适应。
     韩启用刀鞘重重敲击堤岸,沉闷的回响如同叩击空棺:“内部中空?”
     “不止。”沈云岫冷笑,喉间腥甜翻涌,他强压下不适。
     “三皇子的人把石灰混在泥浆里,遇水膨胀,迟早撑裂整段河堤。”
     说话间,他的目光扫过远处龟裂的河床,那些纵横交错的裂缝,像极了朝堂上愈演愈烈的权力争斗。
     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太子派来的工部官员跌跌撞撞地跑来,官服被汗水浸透。
     “沈先生,下游三个县已经断流了!”
     沈云岫望着干涸的河床,齐老手札上的批注在脑海中回响。
     “治水如治国,根基若坏,纵有良策亦难救。”
     ……
     怡园正厅内,十几位江南商贾争得面红耳赤,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焦虑。
     “周进昌死了,漕运印鉴又不知所踪,今年的丝茶怎么运?”
     “三皇子的人说要加征三成关税!”
     许怀夕坐在屏风后,手中的茶盏微微发颤。
     这些年,三皇子的爪牙一点点侵蚀沈家苦心经营的商业版图。
     终于,她将茶盏重重搁在案上,清脆的声响如同一记惊雷。
     “诸位。”
     她缓步走出,腰间玉棋牌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从今日起,江南商会由沈府接管。”
     满座哗然。
     一个胖商人拍案而起:“你算什么东西!沈家早就......”
     “早就什么?”沈云岫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他一身青衣,却难掩骨子里的贵气,手中抛接着那块漕运印鉴。
     “需要朝廷再下一道平反诏书吗?”
     说话间,他的目光扫过众人,如同一把利刃,直刺每个人的心口。
     印鉴砸在案几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敲定了一个时代的终结。
     ?
     西院,许怀夕正在擦拭博古架,空气中浮动着陈年的檀木香。
     “小心!”
     她突然拦住搬箱子的阿福,“这匣子有机关。”
     檀木匣的暗格里,静静躺着一本书。
     翻开泛黄的纸页,某日记载:“公子体弱,我应该帮他的,但我好像也无能为力。”
     是她当时还是哑巴的时候,用简体字记载的。
     也算是本简易日记。
     许怀夕的指尖微微颤抖,往事如潮水般涌来。
     那年她初到沈家,在书房里见到少年沈云岫,他正捧着一本书册,专注的模样让她心动。
     突然,院中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她迅速合上册子,抬头正对上沈云岫的目光。
     “在找什么?”他肩上还沾着河堤的泥土,额角的发丝被汗水黏在脸上。
     “你的童年。”许怀夕笑着举起一柄小木剑,“没想到沈先生幼时也爱玩这个。”
     “你也在打趣我?”
     沈云岫笑着看向她,伸手接

第97章 迟来的木瓜[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