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孝先默默点着头,笑的有些得意道:“而且还见到了达赉逊,也就是鞑靼人正统的大汗。”
“他们没有为难你?”
福善简直不敢相信,在他以及黄锦乃至皇上看来,众人一致认为徐孝先应该只敢在鞑靼人的势力范围外围晃悠,并不会真的进入草原的。
但此刻徐孝先亲口告诉他,不单是进入草原了。
而且还见到了达赉逊!
鞑靼人的大汗!
“我是商人,怎么会为难我?”
徐孝先笑了笑,而后拍了拍刚才从马背上解下来的包裹:“看见没?达赉逊为感谢我送的,一张上好的虎皮!
做褥子简直是太完美了!
我打算送给皇上。
所以你说皇上会因为这张虎皮饶过我吗?”
福善下意识的后仰,然后上下审视着徐孝先。
“再完美的虎皮都不如你现在这幅……尊荣。
刚才没让你收拾一番再去觐见皇上看来是对的。
靠着这幅可怜兮兮跟野人似的打扮跟尊荣,或许倒是能博得皇上的同情心。”
福善顿了下,然后警告道:“但你也别想的太美了。
毕竟,你这次秘密出京,连皇上都不曾提前告知。
所以你这次闯下的祸太大了,至于皇上会如何处置……用你的话来说吧,吃顿好的吧。”
“这么严重?”
徐孝先瞬间心开始突突跳起来。
嘉靖那副有些刻薄的面孔,瞬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这么严重?”
福善冷笑一声,道:“你知道你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京城发生了多少大事儿?”
“啊?不会吧?
严嵩死了?
还是徐阶……。”
“滚!”
福善不耐烦地爆了粗口,哼道:“你放心吧,别看严嵩严大人都已经七老八十了,但依我看,人家的命比你小子的命要长!
我问你,你跟胡守中之间有什么过节?”
“谁?胡守中是谁?”
徐孝先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胡守中是谁。
“前左佥都御史兼詹事府詹事丞胡守中,你不知道这人?”
“想起来。”
徐孝先哦了一声:“过节谈不上吧,元日的时候在明月阁拌了两句嘴,我没太当回事,怎么了?
针对我了?”
“弹劾你的上疏写了好几次,且每一封都被送到皇上那里了。”
福善叹口气,抬起眼皮看了看徐孝先,忽然笑了起来,有些自语道:“也是,难怪你盼严嵩死呢。
这要不是严嵩或者是徐阶等几个人默许,怕是胡守中的上疏也不会三番五次的出现在皇上面前。”
“弹劾我?弹劾我什么?我特么的有什么……。”
徐孝先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起来。
虽说他不曾做过什么能让嘉靖真正震怒的事情,嗯,除了这一次前往辽东之外。
“弹劾你强抢民女,养在了北镇抚司的后堂,栽赃嫁祸、诬陷郑象、樊茂……。”
福善说起这些来,都有些替徐孝先发愁,继续道:“总之胡守中弹劾了你,但好在他自己手脚也不干净,前些日子被人在家里发现了御用的一些物品,府里的下人检举。
这不,前段时间已经被关押进东厂诏狱,正在受审呢。
严嵩为此人求情了。
除了这件事情,还有其他,你那已经被皇上更名为北镇的北关仓,到现在也没有动工。
说是你的意思,必须等你回来。
当今大家陆忠跟陈景行还打了一架,总之到处都是一团乱糟糟的。
顺天府府尹赵石让都被惊动了,还好没有惊动皇上,要不然……。
你小子还得多一条罪名。”
马车晃晃悠悠的驶向东华门,徐孝先也趁此机会,从福善这里了解着如今京城与朝堂的局势。
整体来说没有什么特别的大事情发生。
胡守中被关押,这件事情透着一股浓浓的阴谋味道。
而且还是东厂接手了这件事情,那么……很有可能出自杨增之手吧?
至于北镇的事情。
徐孝先倒也不意外,陆忠那小老头就不是一个吃亏的主儿。
要不然当初鄢懋卿那么威逼利诱,都还是没能把《清明上河图》顺利从陆忠手里带走。
闹的最终也不知是便宜了自己,而是给自己往后埋了一颗大雷!
而当福善正打算让徐孝先说说他北上一行,近五个月的时间都干了些什么时,马车已经缓缓停了下来。
“那你好自为之,我会立刻通知厂公去仁寿宫侍奉皇上。”
下车之际,福善低声对徐孝先说道。
一身羊皮袄如同野人的徐孝先,提着他给嘉靖的礼物走下马车,而后默默点了点头。
随着引领太监进入西华门,菽安就翻涌着胸前的一对儿大白兔小跑着迎过来。
小半年没开荤的徐孝先看的眼睛发直、连咽口水。
小跑着到跟前的菽安愣了愣神,如同福善一样,她真的是没认出来被引领太监带过来的“人”,竟然就是她印象里长相俊秀的徐孝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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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那一双一直盯着她高耸胸口的眼睛,让她有几分熟悉。
待引领太监离去,菽安的美目瞪了一眼如同野人似的徐孝先:“再看眼睛给你挖出来。”
“我没看。”
徐孝先恋恋不舍的又深深看了一眼,而后才扭头望向杨柳依依、绿水微皱的湖面。
“你啥时候回来的?今日
第二百五十四章 给他一个碗[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