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同感的点着头,低声道:“车马店里如今送给镇抚的信件,没有一百封也有七八十封了。
而且……这其中还有不少是宫里直接过来的。
据说还有皇上的亲笔……。”
赵山河跟梁鸿低声念叨着。
车马店的厅堂内,此时正是饭时,忙活的不可开交的姚氏第一眼看到徐孝先时甚至没有认出来。
脸上带着风情的笑容、扭摆着衣裳变薄后显露出来的腰肢:“哟,敢问客官可是要住店?
不知有多少伙计呢?
可要上房?
后面新盖了上好的上房,住着可别提有多舒服了。
正所谓穷家富路,出门在外要是再不对自己好点儿,那咱们辛苦赚钱是为什么?
放心,我们这里的娘子可都是标致的很。
整个辽东……。”
姚氏跟瞎子似的说了半天,直到徐孝先露出笑容时,姚氏才反应过来。
“徐……。”
姚氏瞬间变了脸色,一些不好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
而徐孝先听着姚氏刚刚那一套说辞,在草原上晃荡了两个月的时间后,此时听起来竟然觉得有些亲切。
“姚姐姐怎么不说了?”
徐孝先含笑问道。
厅堂内几乎已经人满为患,喧哗声大笑声猜拳行酒令的声音不绝于耳。
因而也就没有人注意到徐孝先等人。
倒是偶尔会有人会望向这边,但也不是因为徐孝先。
而是因为风韵犹存、让人心痒痒的姚氏。
“徐……徐大人就别取笑妾身了,上次对大人多有不敬,还望大人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跟我一个乡野怨妇计较才是。”
姚氏结结巴巴的低声说道。
心里又没来由的恨起了杨展!
为何在徐孝先挑明身份后不第一时间告诉自己?
而是当徐孝先离开后,在姚氏的再三追问下,杨展才说出了徐孝先的真实身份。
而那一夜,姚氏几乎做了一夜的噩梦。
不为别的,只因为徐孝先竟然是北镇抚司的掌印镇抚!
所以此时见到徐孝先,姚氏的心头没来由的立刻就慌张忐忑了起来。
“我看这里也没坐的地方了,上次我住的房间可还空着?”
徐孝先温和的笑问道。
姚氏瞬间点头如小鸡啄米:“空着空着,从徐大人您离开后就一直空着。
连妾身都不曾踏进过一步,但都是妾身每天找人给您打扫收拾的,就盼着……。”
“姚姐姐还是像以前一样称呼我徐兄弟最好,这样我听起来也舒坦一些。”
“这……这合适吗?”
“没什么不合适的。”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与其他人一同往后院走去。
穿过偌大的厅堂时,偶尔会传来一些人对姚氏轻薄与调戏。
而姚氏在面对那些轻薄的言语时,瞬间就又恢复了她泼辣性格,毫不相让的与客人互怼着。
经过姚氏的介绍,徐孝先如今才得知,如今车马店的规模,已经比之前不知扩大了多少。
而徐孝先他们刚才经过时,看到的一些已经矗立在路边的民宅,也才只是一部分。
在车马店的后面,如今都已经隔开了一条宽大数十丈的街道后,也已经建了数十座民宅。
至于为何需要那么宽的街道,主要还是为了以后车马店的扩建而预留出来的。
如今除了杨展手下的兄弟,跟后来归拢的李雄那些属下占据了一部分外,其余就变成了姚氏嘴里的上房。
当初杨展他们没钱来建盖,如今因为徐孝先给钱给人。
因此这真正赚钱的上房也就雨后春笋般地冒出了很多座来。
而路经此地的一些商贾掌柜,或者是走亲访友的殷实人家,便成了车马店上房的主要客户。
因而使得原本孤零零的车马店,俨然已经具备了成为村庄的规模。
随着姚氏麻利的端茶递水,忙碌完的赵山河抱着一个包袱走了进来。
徐孝先看的眉头直皱,甚至不用赵山河解释,徐孝先都觉得这包袱仿佛透着杀气跟巨大的压力。
“镇抚这些信……。”
赵山河苦笑问道。
徐孝先同样一脸无奈的苦笑:“先放炕上吧,我准备好了在看。”
如今已经是春暖花开的五月初,而他是没过上元节就出了京城,仔细算下来他竟然在京城消失了四个多月。
北镇抚司的事情还好说,有崔元跟吴仲在,想来不会出什么岔子。
唯独西苑那位……。
徐孝先瞬间觉得有些头大。
“明日梁叔留下来带几个人赶那些马回京,我跟李七儿几人轻装赶路。”
热喷喷的饭菜被姚氏殷勤地端了上来,但徐孝先却是没有多好的胃口。
吃完饭天色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留下杨展跟赵山河询问了如今车马店的诸多情况,见没有什么需要自己操心的后,便让两人离开。
而他则要养精蓄锐,明天开始八百里加急的赶路回京。
放心不下的人和事,让徐孝先躺在炕上即兴奋又害怕。
兴奋是进了关之后就距离京城越来越近,想来程兰也很想自己吧?
害怕自然是因为嘉靖,甚至是包括了黄锦、杨增等人。
数十封的信件徐孝先鼓起勇气熬着油灯看了一些,至于从宫里递过来的信,徐孝先并没有多少勇气去看。
反正回去后少不了嘉靖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所以这些从宫里来的信,再看恐怕也是自己心神不宁吓自己了。
那就不如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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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不如不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