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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皇帝松口[2/2页]

错良缘 雨山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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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稚鱼心头便明了——定是为她与太子的婚事烦忧。
     她轻轻叹了口气:“这事由婆母拿主意,我一个做儿媳的,实在不知能帮上什么忙。”
     方夫人望着她,缓缓摇了摇头,眼底的忧愁像浸了水的棉絮,沉甸甸地压着。
     她长舒一口气,声音里带着化不开的怅然:“莫说你了,便是我这个亲娘,如今也束手无策。谁让她是陆家的嫡女呢?自打投生在这门里,许多事便由不得自己了。”话语中满是心酸无奈,还有一丝她藏着的自责之感。
     陈稚鱼听着这话,心头微微一涩。
     方夫人虽是陆茵的生母,可在这等级森严的侯府里,嫡女的婚事终究要由主母定夺,她这个生母纵有万般心思,也只能藏在心底。
     那话里的委屈与心酸,像细密的针,轻轻扎着人。
     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劝慰,只端起茶盏递过去:“事总有解决的法子,不是说皇后那边还没成事吗?这件事万一不成……二娘,我知您的心意,您定是不想让妹妹去皇宫里。”
     方夫人接过茶盏,却没喝,听了她的话,眼睛微润,只望着袅袅升起的热气出神,半晌才低声道:“皇后那边催得紧,偏此事在圣上那里,还不一定能成,两边儿都想好,又想激进刺激一下,又怕惹了圣上不快,这件事,磨蹭着磨蹭着,也不知要拖到什么时候去,再缓两年?呵呵,皇家婚事难成,这左右为难的,委屈的是我的孩子……”
     陈砚在一旁静静听着,这才明白陆家的愁绪来自何处。
     原来这高门大户里,连嫡女的婚事都这般身不由己,倒比寻常人家多了不知多少牵绊。
     他偷偷看了眼婉茵阿姐,见她眉宇间也染了些忧色,便知阿姐在这府里,想必也有许多不为人知的难处。
     方夫人的忧心并非多余。这桩婚事牵连着皇家颜面与陆家荣辱,明里暗里皆是博弈,可到头来,若真有什么差池,被磋磨的还不是陆茵这个女儿家?
     外头早有风声,说陆茵是内定的太子妃,可圣意一日未决,这事便一日悬着,像根细丝线,吊得人日夜不安。
     这般耗下去,最是磨人。京中适龄的世家子弟,谁会将目光放在一个“准太子妃”身上?若将来婚事不成,陆茵的年纪拖大了不说,少不得要被人背后指点,说她是被皇家厌弃的,那时再想寻个合心意的人家,这些过往便都成了旁人拿捏的把柄,处处受制。
     陈稚鱼想到这里,只觉得后宅女子的命运,总像被无形的线牵着,看似风光,实则身不由己。她望着方夫人鬓边新添的几缕银丝,轻声道:“二娘也别太愁了,或许过些日子,圣上便有旨意了呢。”
     这话虽轻,却也只能这般安慰。方夫人苦笑一声,点了点头,眼底的忧虑却未减分毫:“但愿如此吧……”
     ……
     坤宁宫的檐角压着薄雪,殿内却暖得如阳春。
     皇后侍立在榻边,看着刚下朝的皇帝解了朝服躺下。昨夜圣上留宿在此,夫妻二人久违地共宿一榻,只是这温存里的缘由,她心里明镜似的——前两日与贵妃拌了嘴,他这才挪步到她这处来。
     换作从前,这般带着赌气意味的恩宠,只会让她觉得屈辱。可如今,太子早已长成,她早已不是那个需要依附帝王垂怜的女子。这些冷待与敷衍,于她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妆镜里映出自己沉静的面容,她取过胭脂,细细抹了点艳色在唇上,添了几分鲜活气。走到榻边要为皇帝解玉带时,手腕却被他轻轻握住。抬眸望去,他眸中竟带着几分暖意,不似往日的疏离。
     皇后唇边漾开一抹浅淡的笑意,抬手放下藕荷色的床帘,将头上的凤钗一一卸下,只留一支素银簪绾住青丝,而后缓缓躺了下去。
     帘外的炭火偶尔“噼啪”一声,帘内却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她闭着眼,并不去探究这难得的温情是真是假,只当是寻常夫妻间的片刻安宁。
     事后,帝后相拥,皇后半睁着眼眸,刚要说话,门外传来一声尖锐的声响,她身子一震,抬起身半掀了帘子,见宫女哆嗦着进来,颤颤巍巍地道:“贵妃娘娘来了,说…说是久不见陛下,问陛下龙体安康!”
     皇后脸上火辣辣的,这贵妃,真是一巴掌扇在她脸上了,竟敢派人到她宫殿里来截人?
     皇帝也觉不妥,加上负气意味,只开口打发:“朕在皇后这儿能有什么不好?叫她回去。”
     话音刚落,外头传来一声惊呼——
     “不好啦,贵妃娘娘晕倒啦!”
     身边一空,皇帝披了件衣裳,丢下榻上的发妻就要走。
     皇后心头一紧,抓紧了被面喊了一声:“陛下,关于太子婚事……”
     皇帝脚步一顿,侧身看过去,皇后头发披散,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裳,眼里含着水润看着自己,明知自己此时走是在打皇后的脸面,可又放不下外头的贵妃,心里对她一时起了怜悯和心软。
     犹豫两息,最后说道:“挑个日子,让陆家带着那孩子进宫瞧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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