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更躲避不了滚滚红尘的诱惑,谁知道便宜了哪一个王八蛋的男人?!
……
江上易改,
秉性难易。
对于人类来说,
这是一句亘古难变的永恒真理。
因为人就是一个贱种的变异动物。
只有生命开始了倒计时,才会觉得时间的弥足珍贵。
每天身体剧烈疼痛让我彻头彻尾地明白,我的日子开始以天计算。
不过,肉体上的折磨并没有妨碍我的胡思乱想。接下的一个多月时间,我一直为那个老问题所困扰——就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关系。我固执地认为,这个世界上只有男人和女人的故事才是人性最真实的体现,而且,只要人类还没有灭绝,这类故事会继续发生着。
当然,我和其他女人之间曾经发生的故事,应该说完全结束了。延续到今天,我可爱的女儿又奋不顾身投入进去。只是我不知道,我这个做父亲的人该对我的骨肉至亲说些啥?我思来想去,仍然觉得沉默是金,什么话都不说为好,因为说了未必适合现阶段的她。
毋庸置疑,在我生命最后那段日子里,清明成为我唯一的念想。
每天我一睁开眼睛,满脑子全是清明的影子,待双眼一闭,一个梦连着一个梦,都是我和女儿的生死离别。我念着清明的同时,三婶、陈雅敏、小张老师,也包括美丽的情儿,一个个不请自来,接二连三的闯入我脑海。我猜想,或许因为她们都是美人的缘故。
古人云:“自古红颜多薄命”。想想三婶被暴虐时的可怜模样儿,想想小张老师工作的艰辛和困惑,想想情儿命运多舛的人生游戏,想想陈雅敏那一窜四溢无助的泪水,最后再想想我家清明难以预知的未来,我的心没有了忐忑不安的七上,只有咯噔咯噔的八下……
想也白想,
有心无力。
有道是——
踏遍青山人已老,
壮士未酬泪已干。
终于有一天,我连这种感觉也很淡漠了。
我知道自己的生命将尽,末日马上降临了。
那天早晨,我突然烦躁至极,忍不住大叫起来。
“高粱红!”
“高粱红!”
伴着慌慌张张的脚步声,高粱红推门而进。
“你要干啥?”
“吓死我啦!”
她看着我,一脸惊惶。
我说:“我要死了。”
她说:“这不是还活着嘛?”
我说:“赶紧把电话递我。”。
她问:“打给谁?”
我说:“给我女儿打。”
她说:“清明还在上班呢。”
我叫道:“我不管!”
我一边喊一边站起身。
高粱红跨一步,连忙扶住我。
她说:“有啥事就和我说呗。”
我说:“你办不了,我要和清明说。”
话间,我跌跌撞撞走到桌前,操起了电话。
发明电话的人,最大的贡献是将声音传到远方。
半个小时后,清明回到了家里。
她问:“老爸,啥事这么急?”
我说:“咋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说:“我的驾驶证发下来了,开车回家的。”
我说:“那正好啊,赶紧带我出去遛一趟。”
她说:“行啊,咱们去哪儿?”
我说:“能去哪儿,出趟门呗。”
她说:“目的地是哪儿啊?”
我想都没想,脱口就说:“慈恩寺。”
三十一 活着〔6〕[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