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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我是一匹骡子〔1〕[2/2页]

被侮辱与被压迫的 鸟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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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我大哥叫“福来”,我二哥叫“福柱”。按照我娘的意思,再添一个“福宝”就皆大欢喜了。可是,我爹怎么唤着也觉得不大顺耳,嘚嘚咕咕说,别人家崽子不是叫“跃进”就是叫“国庆”什么的,咱家的孩子却“福来、福宝”的喊着,叫他感到别扭烦心。
      街坊二大妈听了,呵呵一笑,我看这孩子就叫福国吧。我爹张口一叫,感觉很爽,当即决定下来了。他还解释说,“福国”就是“福国家”,毕竟不是“福个人”嘛。
      不过,我和我爹的想法不一样。
      我认为,一个人首先能“福”自己,然后才能去“福”别人,最后才能“福”国家。比如我,一不会背诵《毛主席语录》,二不会唱革命歌曲,三不会做功课,浑身只剩下一个装大粪的肚子,拿什么东西“福”别人呢?难道拿大粪?那些大活人又不是上粪的庄稼!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比思维跑得更快的东西。
      转瞬,一曲“东方红”就唱到了“他是人民大救星,大救星。”
      紧接着,一阵哗啦啦着座声。
      我们刚落座,教室的门轻轻开了。
      先露头的是学校教导主任,脸上有一丝横肉的中年女人。
      跟在教导主任身后是一位年轻女老师。她高高的身材,黑黑的两道弯眉,水光闪闪的一对大眼睛,和教导主任形成了鲜明对照。
      我眼睛一亮,暗暗赞叹,长得太好看啦,可惜梳了一头短发。
      好像她们事先有过交流,教导主任向徐老太太点点头,便独自走出教室。
      徐老太太清清嗓子,介绍说:“这位是张老师,请同学们热烈欢迎。”
      啪啪啪……
      一阵热烈地掌声。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兴奋起来。一时间,浑身上下跟打了鸡血一样,几乎达到了热血沸腾的高度,搞得那两只眼睛呼呼冒着火,一直燃烧到小张老师的后脑壳上。
      她已经坐在了第一排,靠窗户一个空位,挨着我们班班长——胡卫东。
      我个子大,全班第一高人,自然坐在最后一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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