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没有接话,温润俊美的面孔有些隐隐的怒意,他垂下双眼,答道:“观香,你要知道,有些地方我亦无能为力。”
王紫观平静的道:“我知你知,只是当初的她不知道。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王紫观也不是当初的王观香,我既然为紫清宫宫主,无论如何紫清宫都休想再伤害到她。”说到最后,平静的语气中透出一股坚毅果绝之意。c66c
先生有些错愕的神情望着水镜上的王紫观,袍袖里紧捏的拳头不自觉有点松开:“观香,你变了。”
王紫观忽然笑起来,道:“是,变了,我们都变了。只是,我变了却是做回了自己。你呢?”
先生张口欲言,半晌呐呐:“你究竟比我有勇气。”
王紫观接着道:“没什么,我不过比你抛得开罢了。另知会一事与你,我把木含雪安置在镂尘阁了。连铜枢都一并给了她。”
先生皱眉道:“这样会否太瞩目了,镂尘阁固然是紫清宫内最佳修炼之所在,但也是最惹人非议之处,木含雪初来紫清,并无根基,岂非将所有矛头都指向于她,我恐她应对不来。”
王紫观却摆了摆手道:“我倒正有考较的意思在内,她若是连这个都应付不来,日后岂能担负更多。根基?我当初入门之时又何曾有根基。这些都得她自己慢慢来立身为基。”
先生听了,不由笑道:“哈哈,此事我紧张太过,没有你思虑长远了。也罢,就以此作为其第一重劫来试一下,若是过不去,也就熄了那份心,保她一世平安无忧即可。”
王紫观亦含笑点头道:“我也正是此意。善。”两人各自施法散了水镜无话。
木含雪在镂尘阁好好地休息了一夜,两年多来她第一次睡得这么放心,安静的好像回到了当初的闺房,也不用像寄居于止观庙时那样,每日还有些杂务需要做。加上紫清秘境中灵气充沛,更是让木含雪感到全身通泰,全身上下如同沐浴一新般神清气爽。
王紫观派了个弟子去领木含雪到冲凝楼,这少女一路也跟昨日的周嫒一样,好奇的偷偷用眼打量木含雪。木含雪心中无奈,这得到何时才能不被当做熊猫看啊?
木含雪不知王紫观寻她何事,问这个女郎也是不知,而且这个少女似乎话非常的少,胆子也小,与昨日所见的周嫒和杨真儿不同,木含雪除了问出她叫程江秀外,师承四师姐许飞云,别的一概不知,只是在那怯怯的摇头。木含雪实在难以想像她们这师徒二人如何交流,一个冷如冰霜,一个胆小如鼠,而且都言语极少,真不知平日里怎么相处。
到了冲凝楼不远处,这个程江秀用指头指了下,对木含雪施了一礼道:“五师姑,宫主在此候你,江秀无令不敢近前,先告退了。”说完转身就迅速跑开了,木含雪倒是看得失笑,心想自己似乎并无凶神恶煞,怎么这么怕我?
木含雪走到冲凝楼前,轻轻施礼道:“师傅,弟子木含雪前来。”
楼里传来王紫观的声音:“直接进来吧。”
木含雪依命进入,却发现师傅不在前堂,正在纳闷,就听到左侧有声音传过来:“这里,含雪,到静室来。”木含雪循声而去,发现楼内没有其他门人,转过去后,却是三间耳房,门楣上都有一小小的木匾。仔细看了下,从右至左分别写的是,冲虚,琳腴,流霞。当下木含雪毫不迟疑的推开了上有冲虚之字的房门。
王紫观正独坐在那里,手持一份白玉简,见到木含雪进来,指着身前的草垫道:“坐下吧。”室内陈设简单,一几一炉,数张草茎所编坐垫,连墙壁上也无有挂任何物品。
木含雪落坐后,等着王紫观说话,然而王紫观却只是将手中白玉简递到她手中,道:“自行观看,不懂再问。”说罢闭目不动了。
木含雪只好拿起白玉简,开始试着以神念去读玉简中的内容。然而她淬不及防的是,玉简里突然如溪水倒流,一股宠大的信息直接冲入她的神识中,木含雪“呀”的一声忍不住叫了出来,赶紧用手捂住嘴,看了眼闭目端坐的王紫观,见师傅不曾理她。木含雪暗中吐了吐舌头,也闭上双眼凝神细细从头“看”起。
木含雪发现,这玉简是对目前炼气修真所做的一个基础概貌的综述。所谓修真炼气,道法自然,大道三千,莫不以追求天道为本,以所行所修所参所悟印证天道。“夫道,有情有信,无为无形,可传而不可受,可得而不可见。自本自根,未有天地,自古以固存。神鬼神帝,生天生地。在太极之先而不为高。在六极之下而不为深。生天地生而不为久。长于上古而不老。”(《南华真经》“大宗师”篇)木含
第二十八章 三界十洲[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