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援兵和情报
“嘟嘟―嘟嘟―”,喇叭的长鸣很近,也很响!我从坦克的了望镜看过去,是副官霍夫曼驾驶着营部敞蓬的horch44中型兵员运输车ty40前来迎接我了。同车抵达的还有第1连的连长迪克曼上尉,想必是有很紧急的军情要禀报吧。
我指定军衔最高的海因策中士担任我新座驾的代理车长,命令他立即将战车开到工厂区的修理分队驻地去,对坦克进行喷漆和必要的改装,并叮嘱他将一面硕大的党旗盖在坦克上,以免在喷漆以前让自己人给误伤了。
接着我掀起顶盖爬了出来,跳下坦克时,霍夫曼高兴地迎了上来,他祝贺我安全归来。迪克曼朝我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长官,第1连连长迪克曼向您报告……”
我明白了,副营长殉职后,劳斯上尉无法胜任,经验丰富的迪克曼上尉临时替代了指挥的职务。
俄国人的下一轮进攻随时都会展开,根本没有我们闲聊的余暇,我开门见山了,“谢谢,上尉,请您说一说阵地上的情况吧……”
“长官,昨晚的战斗后,战略公路左边的商业区阵地已经全部失守,兄弟部队第1装甲营的第3连和“kafer”坦克战斗群的二个4号坦克排已经拼光了;我连的第1排也全部阵亡了,第2排大约还剩下十来个人或者更少,在德伯尔上士的率领下仍然在坚守着左侧的商业区阵地靠芮伯广场前的最后一段防线……失守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放弃了的商业区域内的地下掩体按计划启动了自我毁灭系统,已经全部炸毁……”
“荒唐!”我脸有愠色,“藏在掩体中的平民怎么办?”
迪克曼一时语塞,“……老百姓早就应该撤离了……”
“他们能逃到哪去?”
迪克曼辩解着,“可以少受些苦难……总比被俄国佬强奸、杀戮要好吧……”
“也许你是对的……”只有这么想,我们大家心里才会好过一点,况且现在就是将他毙了,也改变不了什么,“记住,上尉,禁止再摧毁地下掩体!……请为没有撤离的德国平民保留最后一线生的机会。”
“遵命,长官……”迪克曼回答的声音很轻很轻。
“我们现在处在的右边(战略公路右边的商业区),情况怎么样?……”
“情况也非常的不妙!长官,我们连的第3排实际上已经名存实亡,剩下不到1个班的兵力,幸亏第1营第1连的豪塞尔中尉的装甲排进行了反冲锋,击退俄国人越过战略公路向右侧扩大战果的企图。”
第1营是装甲营,他们的任务是扼守城外的战略高地,现在第1营第1连却撤退到城里来打巷战了?再加上我带回来的侦察营的古特曼排,建制已经全乱了!
“我们之所以能够挫败俄国人的进攻,还要感谢您率领的小分队打乱了敌人进攻节奏,俄国人不知虚实地停止进攻退了回去,如果天亮以后俄国人再次发起进攻,后果将不堪设想……”
“坚决顶住俄国人的进攻,不得后退半步!”我冷冷地说。
“可是,……长官,我拿什么去顶住俄国人的进攻?……我的人已经拼光了……”迪克曼怨恨地看着我。
“我会给您派援兵的,……我将命令侦察营的古特曼排略作休整即进入阵地增援您;同时您还拥有豪塞尔排的支援。在没有得到我进一步的新命令之前,您必须稳若磐石地守在商业区阵地上不得擅自后退。”
“遵命,长官。”迪克曼僵硬的脸上有了一丝的笑容,但转瞬即逝。
我抚着迪克曼上尉坚实的后背语重深长地说:“我知道您很困难,但您的防线很重要,如果不能守住,工厂区的第2连将腹背受敌,防线会被俄国人切断,整个防御体系也就土崩瓦解了!阿马利瑙失陷,柯尼斯堡就是一座孤城,……其后果,您应该很清楚的……”
迪克曼上尉坚定地说保证着:“请您放心,我军将战斗到最后一兵一卒,决不临阵退缩。”
“好的,我们一起去巡视一下您的阵地,并看望一下伤员。”我们一起朝ty40车走去。
霍夫曼满脸喜色地对我说“长官,告诉您个好消息,刚才得到报告,卡门的小队顺利地返回了住宅区我军阵地,黑爵士排长乘座的虎王也开了回来……”
“很好啊……”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我心里却有一种难以掩饰的惆怅,“有没有kafer连长的消息?……”
霍夫曼摇着头,“很遗憾,暂时没有这方面的消息……”
坐在ty40车上,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很沉默,心里很难过,看来kafer一级突击队中队长是回不来了,……他一直以来都是我最得力的部下!
接着,我和迪克曼上尉一起巡视了第1连的阵地,然后共同探讨了俄军可能采取的进攻手法。
我们正交谈着,霍夫曼再次报告说:刚接到了劳斯上尉的电话,泽姆兰德集团军派出的援兵已经到达,要求我马上赶回营部。
这是天大的好消息,我立即让迪克曼传达了下去,1连的士气明显地振奋了起来。我匆匆告别了迪克曼上尉,乘车赶回营指挥所。
援兵的指挥官是一位国防军的上尉,他白净的脸上满是血污,崭新的制服沾满灰尘,显得惊魂未定,瘫坐在行军椅子里像一堆烂泥。
一见到他的个样子我很是失望,我知道这是个毫无实战经验,养尊处优惯了的贵族军官,心底里感到十分地厌恶。
“我们在来的路上遭到俄国人的空袭,我们的营指挥部被炸弹直接命中了……”他的脸上仍然写满了惊恐,“我是剩下来的最高职位的军官。我们,我们伤亡惨重!我们要求休整……”
“立正――!”我高声地打断了他的胡言乱语。
这位上尉像被针扎了一下,从椅子里弹起来,在我的面前立正站直了,尽管他的腿仍有一点发抖。
“泽姆兰德集团军第12补充营暂编第2连连长舒伯特上尉向您报告,长官!”他终于明白了他是跟谁在说话。
“你们营现在还有多少人马?”我愠怒地看着他的眼睛。
“报告长官,我营还有大约一百五十人和一支二十人左右的战地救护队,装备有四辆四号,七辆黑豹,五门88高炮和十门突击炮。”
“虽然少了点,但仍然是一支非常可观的队伍!”我微微一笑,然后高声地说,“我命令――”
舒伯特上尉挺直得像一根棍子,霍夫曼拿笔开始速记。
“你的营立即整编成三个排,第1排装备五门突击炮,前去增援在商业区左侧坚守的德伯尔上士的阵地;第2排装备五门突击炮、四辆黑豹前去增援迪克曼上尉的阵地;第3排作为营预备队装备五门突击炮、四辆四号,在住宅区掩体待命。”
舒伯特脸色发白,结巴地答应着,“明,明白了……”
我转过脸对霍夫曼说,“补充一点,原预备队第2摩托化步兵连的一个排归还2连的建制,加入工厂区的防守;三辆黑豹坦克补充给“kafer”坦克战斗群重组为“骑士排”,由魏特曼二级突击队中队长任排长;88毫米高炮补充给工兵连配置在莱梅根大桥的两岸,负责防空。”
我的如数家珍是建立在对自己部队的了解和全局的把握之上,还因为一个指挥员的责任,让我始终保持着头脑的清醒、冷静,“…
血未冷(四)[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