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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回[2/2页]

柿子湾 旷野牧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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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这敢不和念书一样?要用心钻研,得使巧劲,看怎么能打一下、响几下呢?”
      “嘿嘿。”
      “打好了,队里奖励。”
      ……
      过大年了,丑媳妇得见公婆了,狗娃他们开始走村串巷地表演了,可打花鼓的功夫比起人家敏娃爹来,还是差了一大截。
      敏娃爹,在公社里工作,以工代干,成天价衣着整洁、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敏娃爹,说是个大男人,却有几分女人味儿,都四十多岁了,人家那腰枝胳膊腿儿可软乎了,打起花鼓来可真是十里八村都难找。敏娃爹参加过抗美援朝,是文工团的。人家那花鼓队一出场,光看敏娃爹表演就足够了,一会儿文打,一会儿武打,一会儿花打,一会儿飞打,真给人以艺术的享受,让你如痴如醉。
      只是敏娃爹从来不做家务活儿,就连家里的像担茅粪之类的体力活,都是老婆干的。后来,老婆积劳成疾、未老先衰,成天价咳嗽、喘得不行,结果四十岁就殁了。听说老婆走了之后,敏娃爹追悔莫及,又当爹又当妈的,独个担起了儿女成家立业的担子,直到终老也没有再续弦。闲人闲事,放下不提。
      冬去春来,元宵节一过孩子们便开学了。这天,狗娃放学回来对妈妈说:“我们班的全娃学习可好啦,就是老有人欺负他,骂他地主的狗崽子。”
      “哦。你可不准欺负人。”
      “没有。他们讲,他爹说南霸天好。”
      “瞎说。人家是说,演南霸天的演员演得好。”
      “同学都说他爹还挨了批呢。”
      “他家成份不对。”
      “成份不对?”
      “嗯,地主成份。”
      “那肯定是剥削过穷人。”
      “你听谁说的?”
      “学校忆苦思甜的时候,不是讲……”
      “全娃家没剥削人。听说他老爷、爷爷都很能干,又做生意又种地的,攒了很多钱。”
      “哪全娃家咋住在窑里呢?”
      “这娃,还打破砂锅问到底呢。”
      “嘿嘿。”
      “听说解放的时候,他们家被斗争了,抄了家,他老爷自杀了,老奶疯了。后来,他爷爷一赌气,干脆也不要房子了,就住到窑里去了。”
      “怪不得呢。”
      “听说全娃老爷、老奶待人可和气啦。”
      “哦。哪怎么说地主都剥削穷人呢。”
      “这些个事,我也说不清。等你长大了,肯定比我懂。”
      “他们欺负全娃,我就说了他们几句,他们就说我阶级立场有问题。”
      “嘿嘿,小娃价有啥立场不立场的。”
      “就是嘛,他们是这样说我嘛。”
      “这个我也不懂。反正,哪个好哪个歪,心里明白。但有一条,不管啥时候咱都不欺负人。”
      “嗯。”
      看着狗娃似懂非懂的表情,叶子忽然觉得儿子好像长大了,一种母亲的欣慰之感油然而生。
      要说这全娃的遭遇,也是这时特有的。政治挂帅,阶级斗争为纲,凡有人群的地方都要分出个左中右来。“地、富、反、坏、右”要改造,他们的子女也不可能与普通人平等。虽然全娃与狗娃一样,都还只是个孩子,但由于家庭成份不同,他们的社会地位也就自然不同。全娃家是地主成份,他从一出生就被标上了不同与别的孩子的标签,和他家人一道被列入了改造对象,即使他在学校里学习成绩再好,也免不了这样的社会待遇。
      可以讲,全娃几乎是在这样一个相互矛盾的环境中长大的,一边是学习好、受老师表扬,一边是地主成份、要接受改造,最多也不过是个“可教子女”而已。当然,这都是题外话了。
      渐渐的,叶子的三个孩子都长大些了,吴家院子里的果树也都到了结果儿的年份。春天,桃花、杏花、梨花、枣花竞相开放,艳丽悦目;秋天,圆嘟嘟的果儿挂满枝头,果香袭人。祖孙三代生活其间,欢声笑语的,天伦之乐溢于言表。
      虽说这日子过得挺紧张,甚至拮据,没什么钱,粮食也不够吃;但庄家户一家人平平安安的,也算是一种幸福吧。其实,这个时候,庄户人奢望的就是,什么时候能吃饱肚子、不再穿补丁衣裳呢。
      欲知后续如何,且待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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