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的旅程。麦迪尔最享受这样的时光,不需要陪伴,独自一人就可以仗剑天涯,就像小说里的侠客。谁都应该有这样一种经历,一个人向自己的方向进发,披星戴月,一往无前,孤独像一首不需要伴奏的歌,没有观众,没有掌声,自己用心唱就可以。
之后的两天路途还算顺利,麦迪尔一路上偶尔也会碰到其他骑行者,彼此点头致意,每个人又匆匆走向各自的方向。对骑行者来说,如果在路上看到同方向的骑行者,常常会默契地结伴同行,彼此无需言语便会轮流走到最前面破风。但麦迪尔只想快点到达目的地,往往看到同路的骑行者也只匆匆点头致意就直接超越了,一路向前。
经过近两天半的行程,麦迪尔终于到达目的地,比预期快半天,可能是大狗追赶那一段走得有点快,还得感谢恶狗呢,麦迪尔心想。麦迪尔在附近随便找一个便宜的旅馆,软磨硬泡老半天让老板打个八折住进去,仔仔细细地洗个澡,顺便把穿两天的骑行服洗洗就睡了。第二天一早麦迪尔穿好衣服推车出门,没想到市区离海滩这么近,跟着地图骑几下就到了,麦迪尔推个自行车走在海边,这时太阳还没从地平线升上来,风从海面吹来凉凉爽爽,海滩上扎了些帐篷,有几个帐篷旁边已经有人坐着看海了。麦迪尔无心看这些人和风景,一路寻找,就在昨天麦迪尔看到土豆在微博上说今天要早起来这个海滩看日出。
土豆跟几个姐妹早早就起床,花了很长时间化妆才出发,还好酒店建在海滩,出来就到海边了。土豆跟女伴们说说笑笑来到海边,这时太阳在海面上只露出一小边,土豆庆幸及时赶上。她们一路向海边走,一路看太阳慢慢升起,强烈的阳光倒映在海面上几乎把整片海洋染成火红火红的颜色,海面上波光粼粼,宛若一片漫无边际的火海,光芒刺眼。突然,土豆发现刺眼的大火方向一个熟悉的身影,由于海上密密麻麻的星星点点太刺眼,土豆没看清这个人的模样,只看到他的轮廓,推一自行车走在海边,这个人的身影多么熟悉,看起来好像——麦迪尔!土豆为自己这个想法吓一跳,同时也在一瞬间有种莫名的兴奋,怎么可能,这里是三亚,肯定是看错了。然而土豆发现那个身影似乎也在看自己,还不停地向这边挥手。太阳升得更高了,海面上也逐渐生成一个慢慢变得完整的太阳,天与海的界限消失,波光涌动的大海和光影辉煌的天空连成一片,天与海都处在无限的霞光之中,让人有一种神圣天使降临人间的遐想。但是此刻对土豆来说,降临下来的不是天使,而是一个大魔头,看到那挥手的动作,土豆确认这个身影确实是麦迪尔,真是阴魂不散,土豆在心里埋怨道。回头跟女伴们说:“我有点事情离开一下。”说完向麦迪尔走去。
麦迪尔看到土豆走来,也不过去,站在原地等她。这时太阳已经完全升上海面,海上金光闪闪,许多海鸥飞起,在天空不断鸣叫划过太阳的方向,阳光照耀的白色羽毛也散发出金黄的光。
土豆渐渐走近,看到麦迪尔站在原地,手边扶一辆山地车,脸上挂了坏坏的笑和——鼻血。土豆赶紧说:“你怎么又流鼻血了?”
麦迪尔微笑说:“第一次看到你穿这么少,没忍住。”一边说一边上下打量土豆,她穿了件蓝色的泳衣,身上披一条透明的轻纱,曼妙的身姿若隐若现。
“麦迪尔,你个臭流氓。”土豆咬牙切齿地说。
万丈光芒照在海面上,海面又反射所有光芒,映红了每一张洋溢着幸福微笑的脸。
16
土豆告别女伴跟麦迪尔走在海滩上,潮水一涨一落,常常浸湿土豆穿拖鞋的脚又溜走。土豆走在麦迪尔身边说:“你怎么来了?”
麦迪尔“嘿嘿”地笑两声,睁大眼睛看看土豆说:“因为你在呀。”
土豆白了麦迪尔一眼说“我是问你怎么来的?还把自行车给寄来了。”
麦迪尔摇摇头,鼻子轻轻地“哼”一声,说:“笨女人,我骑山地车来。”
土豆瞪大双眼惊视麦迪尔说:“你才笨呢,这么远路程骑自行车来!”
麦迪尔低声嘟囔:“本来不想跑这么远,谁叫你跑来三亚呢!”
土豆无奈地说:“我要是去夏威夷,你是不是也骑个自行车跑来?”
麦迪尔看看土豆,“嘿嘿嘿”地笑几声,摸摸头说:“肯定不会呀”停下来想了一下继续说:“去夏威夷的话还需要一条船。”
土豆无语地停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麦迪尔一把抓住土豆的手说:“走吧,请你去吃大餐。”
“这里可没陈院长呢!”
“没事,这里有麦迪尔和土豆就够了!”
两个人一路小跑起来,踏在海边的潮水上溅起金光闪闪的浪花。
17
他们一路小跑来到一片小摊上,由于滩边有许多石头不适合游泳,所以没什么人来。麦迪尔来到滩边就脱衣服,嘴里还一边说:“你等一下哈。”
土豆看到麦迪尔脱衣服,赶紧用手护在胸前,吞吞吐吐地说:“你个臭流氓,光天化日之下你要做什么?”
麦迪尔一把将衣服扔给土豆,看着她紧张的样子坏坏地笑两声说:“想什么呢?你被迫害妄想症又犯了吧?我是来请你吃大餐的。”
土豆没有放松丝毫警惕,把衣服扔到地上,又捡起来护在胸前说:“吃什么大餐,你想吃大餐没门,我宁死不屈。”
麦迪尔鼻子哼一声,继续脱裤子,裤子脱下来看看土豆随时要跟自己决一死战的架势,也不好意思扔给她了,直接扔到地上说:“先帮我看着衣服和车子,顺便去那边的草丛找些干柴来,我去去就回,请你吃大餐,”麦迪尔故意把“吃大餐”三个字加重语气,说完向海里跑去。
土豆把衣服扔在地上对麦迪尔的背影喊:“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我怎么帮你看衣服还顺便去找干柴啊?”
18
没一会儿麦迪尔回来了,手中拿个小网袋,里面装几条鱼,鱼嘴还在一张一合地“呼吸”。土豆已经找来一小堆干柴放在沙地上,麦迪尔娴熟地把长的柴折成一根根短的,把木柴围成一圈插好,做成个锥形,四周又用几根长的小枝做成一个架子。柴堆好后,从背包里拿出打火机和纸片,将纸片放进锥形里面,用打火机点燃纸片,纸片把干柴都点燃了。麦迪尔又从自行车后座拆下两根小铁条插进鱼嘴里,把鱼架在架子上烤。
土豆看着麦迪尔有条不紊地完成烤鱼准备的全过程,突然发现自己一直把他当作一个小孩子似乎也有点不准确,他应该走过很多路了吧?阅历也许不能用丰富来形容,但他已经有自己的一整套生存方式了,或许这种生存方式并不能得到每个人的认同,但这也是他通过自己的实践摸索出来的,无论如何,这都是值得尊敬。
麦迪尔一边烤鱼,一边坏坏地笑笑说:“是不是突然对我有种敬佩之意?有就直接说出来嘛,我又不会骄傲。”
土豆听到他这么说,确认自己刚才想的都是多余,他依然是个小孩子,做的事情不是什么生存方式,不过是没经大脑思考的一时冲动罢了。土豆说:“你骑行时经常这么在野外抓鱼吃吗?”
麦迪尔一边翻转烤鱼一边说:“也不是,如果到海边的话就可以,大海的鱼谁也管不了,如果是内陆就不能这么做,鱼塘水库里的都是人家养殖的,抓了鱼我可要被抓的。”麦迪尔向土豆微微一笑继续说:“所以一般我都是烧水吃泡面,但偶尔抓到野鸡之类就更好,那种机会不多,野鸭就不敢抓,分不清野鸭的品种,一不小心抓到什么保护动物被抓去蹲十几二十年监狱就不值了。”
土豆认真地听麦迪尔介绍自己的旅行经验,她想那是种怎样的人生啊?四海为家、随遇而安?应该是一种真正亲近自然的生活方式吧。虽然自己跟他相识的这段时间也外出骑行过,但大多是半天的行程,最远也只去过广州郊区,而且吃的也是随身带的食物,这种短途旅行对他来说算不上旅行吧?土豆似乎看到一个旅行者白天头顶烈日骑行在山川之间,晚上支起帐篷记录他的旅行记忆。也许很少人能够理解他远离人群寻找自由的人生除孤独还有何意义?但他却最自由,因为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怎么看,只跟随自己的心走,谁也不需要交代。
正当土豆想得入神时,麦迪尔已经把一串鱼递到土豆面前说:“好,可以吃了。”
土豆接过烤鱼,看到上面已经烧焦,说:“烤成这样,你还吃得下吗?我不吃。”说完又递给麦迪尔。
麦迪尔拿起另一串烤鱼说:“你笨呀!又不是叫你整一条都吃,你要揭开鱼皮吃里面的肉。”麦迪尔边说边小心翼翼地帮土豆把鱼皮揭了下,一股香气扑面而来。
土豆试着咬一小口鱼肉说:“还不错哦。”
麦迪尔也咬一口自己的鱼说:“那必须的,这次的大餐可没骗你吧?”
“好吧,这次算你是通过自己的劳动获得食物,值得鼓励。”
“我做这么好是不是该有点奖励呀?”
“就知道吃你的大餐没什么好事。你想要什么奖励?”
“你看这里也没人,要不你亲我一口作为奖励呗,我保证不说出去,绝对不会影响你的声誉。”
“想都别想,那么想亲跟臭鱼亲去。”
“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短,就亲一口。”
“滚一边去。”
“要不我亲你也行呀。”
“麦迪尔,你个臭流氓!”
19
麦迪尔跟土豆吃完“大餐”后又在海边走一会儿,两个人沉默地走过人声渐消的海边,早晨的大火从另外一边燃烧了天空之后,天渐渐暗下来。
土豆先开口,说:“我跟朋友们约好今晚一起去arty,我得先走了,你也回去吧。”土豆没打算邀请麦迪尔参加,在她看来,他现在还不适合过多地走进自己的生活。
麦迪尔的脸上依然挂着坏坏的笑容,说:“我今晚在海滩上搭帐篷过夜。明天一早就回去。”
“明天一早?你不是刚来吗?”
“我来时用两天半是因为心急,正常情况下来回都需要三天时间。”
“七天长假有六天在路上你还跑过来,是不是傻?”
“因为这里有你呀?走多少天都没关系。”
“我真服了你,明天几点出发,送送你吧。”
“明天我可是很早就走,如果你真的想送我的话就今晚来帐篷找我,早上害你看不成日出,明天顺便一起看个日出弥补一下,最多把睡袋给你。”
“有句话我不想多说,先走了。”
“你考虑考虑呀。”
“麦迪尔,你个臭流氓。”
短发女孩(三)-因为这里有你呀[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