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去找点乐趣,而非要自讨清苦呢?”
小小年纪,心灵如此扭曲,如不杀他,以后他还会继续作恶,祸害百姓,武松想着又从背上抽出刀来,了尘一见,知道自己死期到了,想逃也无法挪步,只有闭目等死。
武松举刀在手,却又迟迟未落,他突然间感到杀不下去,这了尘纵然作了恶,却算是个有脑子的人,世间少有,他所说的话有的也不无道理,若能改邪归正,倒会成为一个有用的人。
武松用刀背在了尘的脖子上来回蹭了几下说:“看你年纪轻轻,贫僧今日饶你不死,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望你以后即使不做善事,但也不要作恶害人,否则,终会报应不爽。你若有悔改之心,明早去府衙投案。必要时,你可提及你的大腿伤于贫僧的刀下。”
武松说完,收刀离去,此时有了孝哥的去向,心中似乎松了一口气,他要好好地休息一下,去南海找到孝哥,然后,他将要了却心中的最后一个承诺。那就是给潘金花一个家的承诺。当然,他也会不可逃避地面临着一个艰难的选择,蔡仙娥将何去何从?
武松回到客店,一觉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匆匆洗刷一下,在街上胡乱买了点吃的,就上了甘露寺。
武松一去近二十天没了踪影,吴月娘暗自急了起来,私下有点怀疑武松会不会骗了她,今见武松又出现在她面前,一颗揪着的心才又放了下来,脚下竟自然向前移动了两步。
还是那句客套话:“你来了,请坐吧。”但吴月娘的语气明显得客气多了。
“今来说一声就走,贫僧昨晚抓到了那个冒充了空的小贼了尘,从他的口中知晓孝哥可能去了南海。”
听到孝哥去了南海的消息,那是完全可以找得到的,吴月娘一阵激动,竟又向前移动了两步,脸上带笑地看着武松:“你说的可是真的?”
武松点了一下头,脚下却自然后滑了一步,吴月娘的目光使他一时不能适应。
得知孝哥的消息,吴月娘激动得竟流下了泪水,小玉去里屋淘了布巾出来让她擦了一把脸,她这才想起应该为武松沏上一杯茶。
“小玉,去沏杯茶来。”吴月娘吩咐完小玉,随即转身对着武松一笑,这一笑却显得年轻多了。
“谢谢你,谢谢你为孝哥费了心。”
“这些话用不着说了,其实你我之间都明白心中的别扭,还是寻找孝哥要紧,你就在这等着,贫僧去了。”
小玉刚从里间端出茶来还未及放下,武松已开始移动脚步。
吴月娘一把拉住武松的右臂,这时她已把仇恨忘到了脑后:“你还是喝口茶再走吧。”
上山前吃了点干食,武松也确实感到有些口渴,便又回身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吴月娘在武松对面坐下,看了一眼武松说道:“我想与你商量一下,你可否带着我们娘俩一同前往南海,我身边还有三两件首饰可做盘缠。”
武松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脸露微笑:“只要你不介意,至于盘缠,贫僧手中不缺银子。”
吴月娘明白武松口中“不介意”所指的含义,她自己也说不清,一忽间已对武松恨不起来,这个人早已知道了孝哥的身份,但他还是赶来甘露寺,这是为什么,难道他是心有愧疚?吴月娘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平心而论,武松杀她丈夫,实在是西门庆坏事做尽,谋害武大郎性命在先。
吴月娘想得明白,心里也就舒坦多了,只是对孝哥昼思夜想了十年,现恨不得一步跨到南海,母子相见,便赶忙吩咐小玉收拾行装,跟随武松一同去南海寻找孝哥。
吴月娘的辞行得到了甘露寺主持宝公禅师的许可后,就带着小玉随武松向杭州前来。
一路上走得很慢,三人是边走边打听,生怕孝哥从南海返回而于途中错过。他们也很少说话,因为除了寻找孝哥之事,没有什么合适的话题。
待到了杭州,已是过年时节,武松心中猜测着,孝哥有否从南海返回到六和寺,应该去问个明白,免得既跑了冤枉路,又会错过而再次失去踪影。
“你们就在这道口呆着,注视着南来之人,贫僧回六和寺看一下,很快就回来,但愿孝哥已回到了六和寺。”
吴月娘点了点头说:“辛苦你了。”
“现在是过年的时候,本该带你们去贫僧的茅庵,暂歇几日,但又怕”
吴月娘摆手止住了武松:“不用说了,我不会怪你的。”
武松回到了自己的茅庵,徐泓淙一看见就叫起来:“娘,你们快出来,爹爹回来了。”
两个女人闻声而出,到了门口,蔡仙娥自然地让了潘金花一步,因为人家才是徐泓淙的娘。看自己,只是武松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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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喜团聚笑泯恩仇(3)[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