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山东境内,一路上除了在县城、集镇及主要交通要道处看到布告,一般的村落没有任何动静。武松对这条道路也比较熟悉,尽量避开他自己以为比较危险的地方,也就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武松去二龙山,有两条路可选择,一条是东行之路,经孔子的家乡直上二龙山,但这条路途经不少集镇,比较繁华,也存在相对的危险因素。另一条是朝东北方向行走,然后转道可上二龙山,这条道需多跑几天的路程,但因沿途人烟稀少,也就比较安全。武松选择了东北远行之路,并打算再拐点道去阳谷,悄悄地将哥哥的坟迁回清河县武家坡,即使已没有任何至亲近邻,但武家坡毕竟是武氏家族的发源地,几百年前是为一家。!c66c
武松决定回阳谷,但他知道这是冒着极大的风险,将会遇到意料不到的变故,绝不会如自己心中想得那么简单。除了身边有一个吴含嫣令他行动不能自如,最重要的是他的改扮可以瞒过天下人,却瞒不了阳谷县的人。他在景阳岗打虎后跨马游街,没有人不认识他武松,何况与县衙里的一干差办衙役在一个大锅里吃了半年的饭,那紫石街的居民、景阳岗下的猎户都与自己十分熟悉。
但今日的武松心气已不同过去,他为自己遨于江湖的武功而骄傲,为在数次生死历练中获得的智慧而自信,心中坚定地认为,可以杀死他武松的人还未来到这个世上,更何况区区阳谷。
就是再有风险也要去,他在哥哥坟前答应过,把他迁回老家。
阳谷虽是背靠运河,南北通衢,街面繁荣,但并不是兵家必争之地,没有城防建筑,也就没有巡查哨卡,县衙里也只有几十个军士,对武松的安全构不成什么威胁,只要小心谨慎,就不会出什么大的问题。
傍晚时分,武松二人已快走到阳谷县城,武松放慢了脚步,留心着过往行人对自己是否注意。可过往行人脚步匆匆,都在追赶着太阳回家,谁也没理会向阳谷而来的头陀。
天色有点灰暗的时候,武松领着吴含嫣走进了阳谷县城。
阳谷县城一切如旧,远远望见县衙门口张挂着一张布告,是不是捉拿自己的布告,因距离太远,天色已暗,武松看不清楚。
也许人们对官府的布告已司空见惯,也许是对武松杀人的行径已不足为怪,街上没有人谈论自己。
武松想起去年来到阳谷时的情景,鸣锣开道,高头大马,披红挂花,后面长长的人流,抬着那只老虎,整个县城人山人海,欢声雷动,人们争着一睹打虎英雄的风采,那场面是何等的壮观,那时的武松可说是壮志凌云,豪气满怀,大有创一番事业的雄心。
就任县衙都头后,由于忠于职守,忌恶如仇,得到百姓的信任,即使今年春天他杀了西门庆,后又被刺配押解上路,人们仍未忘记他打虎的功绩,为他赠酒壮行。
可今天非比往昔,被迫改装换面,披散的长发掩盖着脸颊上的双印,长途奔涉逃亡,去二龙山落草为寇,连重来旧地也只能是悄悄摸摸,连故人也不能相见,武松心中一时惆怅万分,竟有英雄末路之感。
夜幕开始降临,武松领着吴含嫣走在紫石街,无法追回的往事,在他的脑海里一一叠出,他在这里见到了哥哥,他在这里认识了潘金莲,在这里他曾以为得到了家的温暖,也是从这里,他走进了县衙的牢房。
当他的目光触及到他哥哥常年挑着饼担进出的院门时,还是禁不住心中一阵悲伤。他知道这房子已经易主,是邻居帮他变卖的,而那未曾用完的银子却落在飞云浦的桥下。
武松回过头来看了看原来的王婆茶馆,现已改成了一家杂货铺。
有人向他们身边走来,武松立即右手单立,低头向来人打了个稽首:“贫道有礼了,请问什么地方可以找到吃的?”
来人手一指说:“那条街就有。”说着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
哪儿有饭店,武松心里一清二楚。
武松二人在死鬼武大的门前虽只站立了一小会,还是引起了紫石街上一些人的注意,他们看这个头陀很像一个人,也许他们心里已认
第六十九章 回阳谷物是人非[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