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将马车的遮面掀起来一角。
“我还真没有想过徐县令会带我们去见陈训东。”
南昊墨也借着她掀起的那一角缝隙往外看了一眼,“他还不甚明晰我们的身份,但大约也知晓我们是权贵,不好开罪。”
外头竹林隐露,弯过了几层小道,可见目的地之隐蔽,
南昊墨淡淡的收回了眼,揉了揉太阳穴,“他正好也想借着陈训东这人探探我们的身份底细,此事也算顺理成章。”
“那这样听你说的话,对他岂不是百利而无一害?”
马车顶上挂着些穗,随着碾轮而摇摇晃晃,宴妙放下了掀起的一角遮面,眼睛盯着马车顶,心头似乎有点浓雾揭开的感觉。
“没有百利,他不过是做官寻求护身之法,不想两路开罪。”
南昊墨向来看事冷静,审时审度,说这话不免含了些残酷的意味。
宴妙蹙眉,倒是不完全认同,“但这县令却受平民爱戴,说明平时做事也是为百姓,不也完全是做官寻求护身之法吧。”
南昊墨转头盯着她,嘴角牵了丝笑,看不出太大的意味,“官本就为民当职,职责应当。”
“那为何有人清廉,有人贪污?”宴妙徒生了一股反叛,“徐县令有些做法也不是维护官之法。”
“随你如何想。”
南昊墨淡淡的收回眼神,像是随意宽解了几句孩子的愤愤不平,他未针对此事再做深入争执。
宴妙心中像是堵了一股气,这男人果真是偏执,永远是一副疏离不可亲近之色。
马车摇摇晃晃,像是抵达了目的地。
两人待停顿之后一前一后下了马车。
竹林隐生,细风吹起了竹叶,奏起了微妙的乐响,借着竹与竹之间的缝隙,能瞧见隐在其中的一处宅子。
那宅子白墙瓦面,极为朴素规整,一行人敲了敲红漆大门,门没有完全关拢,只松松一带。
几人推开后,便瞧见一头戴斗笠锤钓的老翁,坐在宅子左侧的一潭池塘边。
大约是听见有人进来的声音,他一只手顶起了斗笠,垂老的眼闪过一丝惊讶。
他看向了正走在前方的南昊墨,“你是……南昊墨?”
他周围跟着县令的官兵听到这个名字,脸色瞬间变了变,这个名字想必全国上下无人不知。
陈训东微微抬起的手指颤抖了一下,随着南昊墨的走近,视线这才越发清晰了起来,已经有岁月痕迹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神色。
“王爷竟然长这么大了。”
宴妙后半步跟着南昊墨,遇上此情此景,正努力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好在那老翁并没有分出半分注意力给她。
“陈尚书许久不见,自当年一事,我们似乎便再未见过。”南昊墨一字一句说得极为缓慢。
陈训东人虽已老,但一双眼眸却深邃敏锐的很,从他刚说的这句话得到了星点线索,并推测道:“王爷来寻老夫,莫不是因婧文公主的事情?”
说着,他叹了一口气,一只手抚了抚长须,“此事已久远,王爷还是切莫追查下去,以免以身犯险。”
第一百零七章 南慎之来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