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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1/2页]

月牙河的儿女 风尘s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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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假意王麻子献瘪麦真情高小姐送细面
      杀了马立丰,王麻子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他一方面幸灾乐祸,看农会怎样应付这尴尬的局面。另一方面他假装积极,极力表现自己思想进步。
      听说农会正在为贫雇农缺少生产资料着急,头几天,他就把自己家里那些用不着的旧犁耧锄耙之类的农具,拣了一部分送给了农会。现在他又同老婆倭瓜花商量,打算给农会送两袋粮食。王麻子让倭瓜花抻着布袋口,他把那穴子麦瘪子往袋子里灌。
      倭瓜花说:“既是要表现积极,你还是送两袋好一点的粮食,免得出力不讨好。”
      王麻子说:“臭娘们,你懂什么,我就要把最差的粮食给他们,这样既能说明我们家也不那么富裕,又表现出我们有靠近的诚意。你明白吗?”
      窝瓜花说:“你太小瞧他们了,带领那帮穷光蛋凭什么打天下,就是因为富人有钱,而没有远见,被泥腿子钻了空子。”
      王麻子不服气地说:“那些穷鬼真能坐得了天下?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看着吧,是兔子尾巴——长不了。就凭那些泥腿子,他们能干啥。内要不是有像金山他们那样的人物,能有今天?”
      窝瓜花说:“这样闹腾,到底何时能了,我真担心天华。最近镇里经常把他叫去问这问那的,听说还问起张登山的那桩人命案。”
      王麻子说:“张登山误伤人命,那个案子在民国三十六年就已经判过了,而且张登山现已逃之夭夭,他们能把天华怎样?”
      窝瓜花说:“据听说有人联名告状,说杀人的主谋是天华。张登山的案子虽然做过结论,可那是国民党做的,而现在是的天下。如果他们真的把这个案子翻了,我看天华是凶多吉少。”
      王麻子把灌好的一袋瘪麦用麻绳扎住口,半天没有说话。倭瓜花的话刺到了他的疼处,他真的害怕一旦追查起张登山的旧案,那会拔颗萝卜带坑泥,不仅是白天华的问题,恐怕连自己也难脱干系。想到这些,他不禁打了一个冷颤。他想了想,突然说:“他舅的事情真让人担心,夜长梦多,时间长了不定会弄出什么事情来。我看还是让天华赶快离开刘塘镇去找金山,也许金山能给他舅在那里安排一个合适的工作。”
      倭瓜花说:“那怎么能行呢?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他的家咋办?”
      王麻子说:“跑只是权宜之计,现在是的天下,将来还不知怎样呢?”
      倭瓜华说:“现在走恐怕不行,万一路上出了问题,或是被抓了回来,到时候被说成是畏罪潜逃,那麻烦可就大了,你看能不能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王麻子把木锨往地上一放说:“我现在就给金山写封信,就说他舅在家里无所事事,让他给他舅找份工作,尽快派人给他舅接走。这样方可保万无一失。事不宜迟,明天我就安排送信的上路。”
      倭瓜花说:“好是好,就是害怕会不会连累金山,听说内部斗争很激烈,像天华这样的人,难免保证不出事。”
      王麻子说:“别他妈的娘娘腔,前怕狼后怕虎的会误事。凭金山那个机灵劲,总不会比那些泥腿子差。”
      倭瓜花把水烟袋吸的咕噜咕噜响,然后慢慢地把吸进肚里的烟吐了出来。很不情愿地说:“看起来只有这样办了。”
      高凤骄起得很早,梳洗了以后,就依着门,坐在那里看。她打开书翻了几页,又把书合上,反反复复实在看不下去。她的心思全都集中在听外面有没有什么动静,她希望能有机会遇见郭勇。
      正当她心猿意马,三心二意的时候,一只燕子从她头上闪电般地飞了进来,引起了她的好奇,她仔细地看正在垒窝的燕子,那燕子把衔来的泥土一点一点地筑在房梁上,构成一个半圆形的巢。这一只燕子刚飞出去,另一只又飞了进来,他们不断呢喃地叫着,好像在对凤骄叙说自己的故事。
      太阳已经高高升起,高凤骄再也坐不住了,她放下书,准备去做饭,这时只见老奶妈挎着一个小包袱,一扭一扭地从外面过来了。
      “奶妈,你来了?”高凤骄迎了上去,挽着奶妈的手,显得异常兴奋。从过了年以后,弟弟们在外面上学,过去的佣人都相继离开了高家,家中只剩高凤骄同她的爷爷。爷孙俩相依为命,高凤骄感觉既孤单又寂寞。见到多年生活在一起的奶妈,她觉得像是见到了多年未见的亲人。
      “凤骄小姐,”奶妈气喘吁吁的把包袱放在椅子上,问:“你爷爷好吧?”
      “好,你也好吧?”高玉树没等凤骄答话,说着从里屋走了出来。
      “这些日子没见,你变得老多了。”奶妈盯着高玉树仔细地看了看,显得有些伤感。接着她又问道:“近来你的日子过的一定不顺心吧?”
      “是啊,你看看吧,我们这还像个家吗?清冷的简直是门可罗雀。从前,每逢到了这个季节,我们家的气派虽说不上是门庭若市,可也是车水马龙,热闹非常。”高玉树说起家中的冷落,显得非常颓丧。可当他提及家里过去的那种热闹景象时,他的眼里闪现出几分兴奋,但又很快的又消失了。
      奶妈环顾一下四周,看到屋里一片狼藉,桌子上落了厚厚的一层灰,像是好久没有收拾的样子,心中很不是滋味。奶妈是十三岁时到高家的,开始在高家做丫头,到了她十八岁的那年,高玉树的父亲把她许配给了高家的一个远房亲戚。婚后,生了两个女儿。高玉树结婚生了高大河后,她又回到高家给高玉树的儿子当奶妈。她断断续续在高玉树家呆了四十多年。奶妈虽不是高家的人,但他对高家有着非常深的感情。
      “东家,您要是不嫌我老,我就再帮你几年吧。”奶妈说。
      “那感情好,我们上哪儿找的呢。只是我家已经不是过去的高家了,虽说暂时还用得起人,可我担心这样做对你不怎么好,尤其是农会里有些人会说闲话。当然,他们也会说我依然过着腐朽糜烂的剥削阶级生活。”高玉树说。
      “就我这个无依无靠的老太婆,能为你们做些什么?只是靠您的菩萨心肠,白养着罢了,别人能说什么呢?”奶妈说。
      “奶妈,你能来住些日子那可太好了。”高凤骄把舀来的洗脸水放在脸盆架上,“你洗洗脸吧。”
      高玉树说:“你先在我家住些日子。说心里话,多一个人多一个胆,多一个人说话,也就少一份孤寂,我多么希望你能在我家长期住下去呀。”
      高玉树与奶妈是同龄人,而且是青梅竹马,一块长大。虽是主仆关系,他们之间也曾经有过一段非常难忘的过去。
      “还没做饭吧?”奶妈一边洗脸,一边问道。
      “今天让凤骄做,走了这么远的路,你先歇歇吧。”高玉树说。
      “哪里有那么娇气,干这点活还能累着我?”奶妈说。
      “把你原来住过的房子收拾一下,你就还住那里吧。”高玉树说。
      “知道了,那我先去了。”奶妈说着,拎起包袱就去准备做饭,高家厨房对她来说是轻车熟路,不用再交代。她一扭一扭地去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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