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死亡仿佛是注定的结局。
蜉蝣能撼动花瓣却不能撼动的大树。
我可以从睡着的士兵边带小姐逃跑，我记得月夜出逃的那天，我的脚上全是血窟窿，我疼得想哭，可是想着小姐，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居然跑出了那片林子。
我可以为小姐拦下恶棍李耀祖，他扯我头发，我就咬他的肉；他打我的脸，我就用头撞他。反正保护小姐是我从小就认定的事。
可是现在呢？
我看着穿着素色华衣的弟子们从我身上踏过的时候，我却不能为小姐做任何事情了。
我感觉好疼啊！
兵刃剖开了我的肚子，从伤口的地方，血飞溅出来。
喷涌了好一会儿，又改成了涓涓细流。
“残阳如血”
这是小姐喜欢的诗句，我以前不懂，现在却有些明白了。
虽然不是残阳，可是躺在地上，我看见开阳城的太阳正缓慢的从天边升起来。
黎明和黄昏都是血色的。
不，或许是我的血已经流干了，产生了幻觉。
以前村里有老人去世是就这样的，说看见一片红的。
我终于意识到，我要死了。
那小姐呢？
我的眼睛散成一轮晕过的月，转到香犀阁里。
我的血流了好多，把地上都弄脏了。
小姐推开箱子，从血地里爬行过来，几个人却拉住她的脚，要带走她。
她的眼睛也是红的。
被拖曳着，小姐用手臂在血泊里挣扎前行，我伸出手。
我要保护小姐！
我要保护小姐！
她的指尖沾着血珠，触碰到了我的嘴唇。
不过是片刻，她就被拖行了好远。
“有……福……”
我听见小姐在唤我的名字。
小姐在唤我的名字，我们要回家了！
我第一次听见了她的声音，却也是最后一次了。
太阳光照在我身上我感觉到了久违了温暖。
我闭上眼，却恍惚听见了许多声音。
有楼里的姑娘，她们都哭哭啼啼的，还有许妈妈，她不知道在念些什么。
最后是？
是叶簌！
不过她们的声音好轻，我听到了一个更强烈的声音呼唤我。
“有福，我们回家了！”
是小姐！
她又变回小时候的样子了。
那日小雪，是在亭中观雪时候吧。
小姐穿着蓝衣，和天上的云一样远。
可是云朝我来了，她拉住我的手，说：“回家了。”
我抬头看，已经不在楚香楼里了。
天上是苍白一片，雪悠悠的下，我和小姐躺在亭子里看雪花跌落，飞撞琼台。
“有福，你以后一定是个有福气的人。”
小姐说着。
“我是个有福气的人。”
我说。
……
清水乡
叶簌撑着一叶小舟，艰难的控制着它穿梭于水道上。
重明一直维持着黑猫灵体，此刻懒洋洋地趴在船蓬上晒太阳。
“蠢猫，你找得对吗？已经错三次了！”叶
应是百福来，启明迎新春（完）[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