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关然到医院的时候,胡欣已经在急诊室了。有一个两人以前共同的朋友等在急诊室的外面,关然一到,那个朋友就扑了过来抱着关然大哭。边哭边告诉她胡欣现在的情况,“她给你打完电话才敢签字做手术的,医生说她子宫收缩乏力,所以大出血了,现在正在急救。”
关然瞬间呆在了原地。寒冷的感觉从脚底升起,每一个毛孔都在宣泄着自己的怯意。关然咬住自己的下唇,忍住即将崩溃的情绪。平静的拍了拍抱住自己的人,“没事的,她怎么会有事呢。我肯定没她过得好啊不是吗?所以一定不会有事的。”
有个人分享悲伤总是很有用的,要不是关然赶过来了。等待胡欣的那位朋友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自己了。她很怕,很怕就这么眼睁睁的送走了自己的好朋友,上一秒还是共伴青春的人。这一秒就要消失,这种重击,她真的承受不来。
朋友亦是如此,更何况是曾经的爱人呢。关然努力的忍住悲痛,忍住眼泪。极力想要做一个冷漠的事不关己的看客,却发现真的太难了。她突然有点后悔答应胡欣来陪她了。关然想,如果胡欣就这么离开了呢?
如果自己今天没有站在这里,在一个风轻云淡的午后听别人说起这件事。自己最多是有点怅然若失的感情吧。
可是今天,偏偏她中了邪接了电话来了医院,现在,那个人就在一门之隔的手术台上。下一秒,下一秒就有可能离开这个世界。“病危通知谁签一下?”护士的声音打断了关然的思绪,关然茫然地转过头来,朋友连忙擦干眼泪,说:“我签,我来签。”
关然呆滞的眼神停在“病危”两个大字上。头一次,头一次她向上天祈求,希望胡欣一定要撑过来,一定要。
差不多一个小时之后,手术室的红灯终于灭了。灯灭的那一刻,关然和身边朋友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朋友的眼泪唰的一下又涌出来了。那扇厚重的门打开,护士的脚步一步一步的移过来。是噩耗还是喜讯,关然不敢想。
“病人的情况稳定下来了,母子平安。”
“啊呜呜关然,关然你听到了吗?!关然是真的吗?!”关然被朋友摇着肩膀,一直以来平静的脸上终于破功,红着眼睛笑了,“是真的,她平安了。”
关然没有进去看胡欣,留给了朋友一家附近的商超卡之后就走了。交代朋友好好照顾胡欣,她还有要紧事。
朋友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关然来了却连人看一眼都不,这就走了。但是碍于关然和胡欣以前那爱恨纠葛的关系,也不好强留她,只好先连线胡欣的老公,向那位连妻子生孩子都赶不回来的“好老公”报备一下情况。
……………………………………………悲伤的分界线
关然以前觉得,每个人都有特别放不下的事情。或许是爱的很深,所以留下了印迹。但是面对这样的印迹,她总是喜欢回避喜欢逃避,人生有太多不能回头的事情了。遗憾的人和事每时每刻都在发生,我们在世的每个人都是无能人,只能无可奈何的去自我欺骗和遗忘。
可是生死面前呢?
关然以前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可是现在,她终于明白了人为何会有生有死。为何生为开始,死为终结。
关然此刻的内心,已然是放下了旧爱,放下了过去。真诚的为那位过去的“心上人”获得生的希望而感到喜悦。
李锦妤早上跟进了一下合作对接,发现c大的学生一点也不简单,甚至是很有能耐。毕竟在一建老油条摆明了想占你便宜中还可以脱身而出的人,可是一点也不简单的。如此一来,即便是关然不在,李锦妤也算是放心这些孩子和设计部的几位人员打交道了,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留给林诺之后,李锦妤也便走了。初期自己要干的事儿实在是不多,干站在一建也实在无聊,而且一建这边那个叫“沈建”的负责人真的也是太“贱”了。打着合作的名义,和她套近乎恨不得贴到她身上去。一看这位粘人精打算中午也和自己一起吃饭,李锦妤就立刻先行告退。反正建筑单位的闲差多了去了,这种干半天活没啥事儿了就走了的人在沈建眼里也见怪不怪,沈建以为李锦妤日常的工作作风也就是这样,所以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只好遗憾的约李锦妤下次再一起吃饭。
“下次你个鬼!”李锦妤气呼呼的踩着油门回家了,好巧不巧,关然和她一前一后的开进了停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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