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大院呀!哪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当然可以了,我昨天才到的北山县城,现在连东南西北都没搞清楚,能交上一位新朋友然是非常开心呦!”
陈佩笑容满面,开心地笑了,笑得很甜,显然她对这位阳光帅气的男孩充满了好感。
放学了,他俩结伴一起回家。在回家的路上,张利军邀请陈佩瑶到他家做客,一起温习功课。陈佩瑶答应了,说吃过晚饭便来。
张利军很高兴,一回到家便把这好消息告诉了爸爸。张志兵听说后也是高兴得要命,连忙指示妻子李婷做好饭好菜。李婷原来是县百货公司的一名营业员,自从丈夫升任县委办公室副主任后,她自己也一跃从营业员转为百货公司财务科的会计。
李婷被丈夫指使着为一个十来岁的黄毛丫头专门准备饭菜,心中有些不悦,说:“人家不是说吃过晚饭才来吗?你让我做那么多菜,给谁吃呀?不就是一个孩子吗,有必要这么兴师动众吗?”
“孩子?你要看是谁家的孩子,我让你做就做,哪来那么多废话。”
张志兵将门一摔出去了,李婷没再言语,低头张罗起了饭菜。不大一会儿,张志兵提了两大袋食回来了,一带是牛奶糖、巧克力、芝麻糖,糕点等,一袋是香蕉和芒果。李婷见丈夫买回来着那们多贵重的食品,一下心疼得要死,说:“张志兵,你这日子是过还是不过呀?平时你把钱看得比命还贵,我要称半斤肉吃顿饺子你都不行,如今你为一个非亲非故的孩子把家里钱浪花、乱花,要知道这可顶得上我大半个月工资呀!”
“妇人之见,这叫投资,有投资必有回报!”张志兵气咻咻的没有理睬妻子。
这时,门外传来“笃!笃!”的敲门声,同时传来一句清脆悦耳的女童声:
“请问这是张利军同学的家吗?”
“爸,妈,别吵了,我同学已经到家了!”张利军喜出望外,抢先一步赶紧去开门,屋子里的争吵声戛然而止。
门打开了,两个一高一矮,花朵一样的女孩拘谨地站在门外。
“这位是——”张利军地惊讶地说。
“哦,这位是我的妹妹梦瑶,比我小两岁,才上一年级。”陈佩瑶向张利军介绍比自己矮过半头的妹妹。
“佩瑶,梦瑶,快进屋呀!”张志兵和李婷热情地招呼着两位小客人。
两女孩手拉着手走进了屋子。客人进屋,主人则格外的紧张和忙碌,四凉四热、五荤三素八个菜,外加糖果、糕点、水果,顷刻之间摆了满满一大桌。
“佩瑶,梦瑶,来,坐下吃饭!”李婷以女主人的身份热情地招呼着两位贵客。
陈佩瑶脸色酡红,难为情地说:“叔叔,阿姨,我们已经吃过饭了!你们自个吃吧!”
张志兵笑呵呵地说:“孩子们,就不要客气了,家常便饭,就坐下车吧!也不要拘谨,在叔叔家就和在自己家一样。”
陈梦瑶瞪着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惊讶地说:“啊,这哪是家常便饭,比我们家的年夜饭都丰盛多了,我们家的家常饭可是馒头、稀饭、土豆丝呀!”
陈佩瑶则猛然像记起了什么,向张志兵和李婷鞠了一躬,说:“叔叔,阿姨,从小爸爸就教导我们,不能随便接受别人的礼物,更不能随便在别人家吃饭,既然你们家还没吃饭,我们就不打扰了,待会等你们吃过饭再到家里来玩。”
陈佩瑶拉开门,拽起妹妹眨眼间便跑得无影无踪。
事后,张利军一直嘲笑父亲那次为陈佩瑶摆家宴是弄巧成拙,李婷则连连叫苦花了家里那么多钱,好在那一桌丰盛宴席全没浪费,三天之内被他们一家三口风卷残云吃了个干净,权当过了次年。张志兵则摸摸下巴,微微一笑说:“肤浅,肤浅!你们娘俩看待问题还是肤浅,什么叫透过现象看本质?什么叫外延与内涵间的反变关系?表面上看咱们是花了些钱,请人家县委书记的女儿到咱家吃饭,人家没赏脸,一口没吃转身走了,这从哲学上讲叫作‘现象,从逻辑学上称‘外延,可‘本质和‘内涵又是什么呢?是县委书记的女儿回到家后将咱们家盛情款待她的经过讲给了书记,书记虽然没有表示什么,但却对咱一家人有了好感,特别是对他的下属——我,这个县委办公室副主任有好感。试想一下,县委书记一旦对我有好感,日后也将一定会重用我,提拔我,我张某人也一定会官运亨通的。”
张志兵是教师出身,期初就是站在三尺讲台上靠卖嘴混饭吃,后来因玩笔杆子玩出了点小成绩,且深谙了官场的门道与学问,鲤鱼跃龙门,纵身一跳,从辛勤园丁华丽转身为政府官员。此时此刻,他说的是头头是道、唾沫星乱沾。李婷听丈夫这么一说,倒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一时也想通了,说:“其实也没啥,钱这个东西天生就是人身上的垢甲,搓一层长一层,钱花了就花了吧,今天花了咱明天再挣么!”
张志兵一抱拳,学着古戏上的强调说:“夫人所言极是呀!”
张利军对父母这种阴阳怪气的争论听不懂也不感兴趣,他还是一再坚持父亲是弄巧成拙,同时担心陈佩瑶为此事会冷落他,不再理他,与其他同学交成好朋友。结果,他的这一担心完全是多余的,陈佩瑶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每天继续和他一起上学、放学,在一起温习功课。他们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直到有一天这个该死的范伟贤的出现,打乱了他的生活,破坏了他与陈佩瑶纯洁无比的同学情谊。
第十二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