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的。但我毕竟是老师,是你的班主任,我能怕你吗?别说你是县委书记的女儿。李秀兰眉心紧锁没好气地回答:“陈佩瑶,作为学习委员你将自己份内的事干好就对了,班主任的工作就没必要你去操心了,放学了,赶紧背着书包往回走!”
李秀兰说完这些,将门一摔,扬长而去。
全班同学“嘘”地一声,随后走出了教室。
范伟贤是最后一个走出教室的,在他在通过门卫室时,王世英正站在门房外笑呵呵地等他。
“伟伟,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范伟贤走到了王世英的身边。
“伟伟,回去告诉你爸,让他晚饭后来我家裁缝铺一趟,我有事找他商量。”
“嗯,知道了!”
范伟贤欢快地跑出了学校大门。
此时此刻,相比昨天,范伟贤显得更高兴,心情更舒畅,因为昨天还遇到同班几个坏孩子的欺侮,可今天那几个坏孩子都回家了,再没有找他麻烦。还有一件事,令他心里感到说不出的快慰,那就是陈佩瑶今天竟然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替他争辩。虽然在他的内心深处,对当什么班干部之类的事压根就不感兴趣,但这个世上既然有人替他争辩,那么就表示,还有人在关心他,袒护他,使他在这个全新的集体里感受不到到孤单。
范伟贤回到家后,父亲樊志彪已经将饭做好。范伟贤将王世英所交代的话转告给了父亲。樊志彪听完后低垂下脑袋,陷入了沉默。
半小时后,位于北山县新民街13号,教育家属院的一间门面房内,一台缝纫机正“哒哒哒”响个不停,一位五十挂零的妇女正伏在缝纫机前匆忙地加工着衣料。在距缝纫机一米之外的地面上支着一个小炭炉,上面架着一个陶瓷熬茶罐。这是间二十平米左右的屋子,一分为二被隔成两个半间,里面半间为卧室,支着一张双人床,床头旁支着一个绛红色大木箱子,箱面油漆得极为精致和考究,是一对金黄色的鸳鸯戏水图案,外面半间为工作间和厨房,锅、碗、瓢、盆、案板、火炉,等灶具一应俱全,满满登登,仅留下一条不太宽敞的甬道。此时此刻,炭火燃得正旺,熬茶罐也正“吱吱”地冒着热气。两个中年男子正围坐在小炭炉谈论着什么。
这两位男子正是王世英和范志彪,妇女恰是王世英的生活伴侣田翠英。
“侉子,这么说来,你往河南跑了两趟,伟伟的户口问题还是没有解决呀?”
“没有呀!我找民政,找学校,找街道办,找派出所,他们推诿扯皮都说这不是自己职责范围的事,而且说既然伟伟现在人在北山,那户口就应该在北山报,与他们无关。这都怪我呀!怪我当年私心太重,没有将伟伟交还到他亲生父母的手里,我好后悔呀!连死的心都有了!”
“侉子,你就不要再埋怨自己了,试想一下,要不是你好心当年收养伟伟,你说这孩子能长这么大吗?他能活下来活不下来还是个未知数呢!话既然说到这里了,那我问你,这一次回河南,你就没有一点伟伟亲生父母的消息吗?你原先的邻居刘干妈不是说她见过吗?如果能找见伟伟的亲生父母,也许事情就有了转机了。”
“别提刘干妈了,这次回河南一个老熟人也没找见,大杂院也被拆迁了,变成了一个塑料制品厂。跑了好多地方,求了好多人,好歹在街道办那里找到了我的户籍资料,这也算是此次回河南的最大收获吧!”
“那可咋办呀?学校那边非要伟伟的户籍证明材料,你说咱伟伟现在连户口都没报上,更别说什么证明材料了,这到底咋办呀?”
“没户籍证明材料的结果将会如何?”
“勒令退学,伟伟将被勒令退学。”
“退学?伟伟将被勒令退学?这不是要伟伟的命吗?伟伟那么好学,那么优秀,可塑性又那么强,过去在家里我教他时,他做梦都想走进学校,做一名正规的学生,如今好不容易进去了,又要被退学,你说他能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吗?老王,王老师,这次我还得求你呀!求你无论如何都要保住伟伟,不能让他退学呀!”
“侉子呀,你咋能这么说呢?咱俩认识这么久了,你难道还不了解我的为人,此时此刻,我的心情和你是一样一样的,只要能让伟伟上上学,我哪怕是搭上自己这条老命也心甘情愿。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要想保住伟伟,让伟伟不被退学,只能去找李秀兰了。”
“李秀兰是谁?”
“李秀兰是伟伟的班主任,一位敬业、果敢且富正义感的青年女教师,就是她甘愿放弃进甘肃人民出版社工作的机会,自愿回到家乡北山,教书育人,奉献青春。这样的好老师不但令我这个同行钦佩,也一定会在伟伟上学这件事上操心、出力的。”
“老王,那我们赶紧去找李老师吧?”
“侉子,这事你就放心交给我吧!明天上班之后我就专程去找人家李老师,将伟伟的实际情况告诉给她,同时希望她能在日常的教学工作中对伟伟有所偏袒。况且昨天王新华在催伟伟户籍档案资料时,我已向他打了招呼,让他在给我们宽限几天。”
“老王呀,我家伟伟的大恩人呀!你说让我到底怎么感谢你呀!”
樊志彪老泪纵横,握着王世英的双手,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第五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