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素贞竟然还能知道。
“我想知道某位侍郎与此事是否有过什么关系？”
“有！”司空破咬牙，“就是那位刚刚丧子的那位，他当年投靠于恭亲王，帮忙手刃白氏。白家自来孤傲，入不得这帮佞人的眼了！”
“哦……”冯绍民饶有兴味地打量了司空破一番，嘴角浮现出笑意。
司空破让他看得心虚，自觉失态就吸了一口气平静下来。
“白家长父有一个妹妹，美艳无双更兼才艺双馨。”冯绍民突兀地说了一句。司空破表情瞬间有些别扭，还努力保持着淡定。
冯绍民可并未打算放过他：“司空，你在娶了七夕嫂嫂之前，有没有……”他停住了话，笑眯眯地看着司空破，一切尽在不言中。
司空破一下子泄了气：冯素贞那么聪明，他如何瞒得住？虽然不知他是如何对这件事有了兴趣，但相必也已经调查的八九不离十了。他轻轻咳了一声看着冯绍民：“好吧，你赢了。白晶莹，是我的……我心恋之……”司空破双颊如女儿家般飞起红晕。
冯绍民轻哼了声，眸中闪过一抹悲凉。
自古红颜多薄命。彼时为冯素贞时他便是因着自己那惹祸的颜而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那白晶莹……冯绍民轻叹，恭亲王相中了她，她不从，竟也是害得她家破人亡。
好可恶的人！
位高者就可以胡作非为了吗？！位高者就可以鱼肉百姓了吗？！位高者……冯绍民的面上已然带着薄薄的怒意。司空破看着他的面色变化，知晓他已生了气，就静静地坐在一旁。带着些对逝者的缅怀。
白晶莹……和素贞一样的奇女子呢，就那么死去了。司空破记得她的笑、她的狡黠……若不是那等变故，她现在已经可以为人母了吧？白晶莹与他为知己，他却没能救下那名女子，此事一直是他心上的一个结。
世人相传他司空破赛诸葛，只有司空破自己明白其实他不配，他连自己偷偷喜欢的人都没能保护的了啊。算什么诸葛！算什么神机巧智！
两人各怀心事地坐着，还都装作是在饮茶的样子，眸中皆是复杂之色。
天香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诡异的一幕。
“你们……这是在生气？”懵懵懂懂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两人在各自的思绪中越走越偏——冯绍民不知不觉中已带上几丝杀机！
“天香——”冯绍民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有些要走火入魔的架势，不禁偷偷出了些冷汗，还好天香及时唤回了他。
司空破看出冯绍民的异样，责怪自己竟顾着走神想自己的，差点害了冯绍民。
天香潇潇洒洒地坐在两人对面，挑一挑眉调侃道：“怎么，喝着喝着茶突然就翻脸了？司空先生是不是欺负我家驸马了？看把他气的那个样子，留神我教训你啊！”
“呃……”司空破笑了笑看看默不作声的冯绍民，“没得什么，就是驸马爷他太过小气，我一说不留他吃饭他就气成了那副样子。”这一番调笑说完，司空破拾起茶盏递到唇边，偷偷地笑了笑。
冯绍民不满地瞪了司空破一眼：他哪里是那样贪嘴之人！
倒是单纯的天香信以为真，扫了扫一脸尴尬的冯绍民。冯绍民正要解释却听到天香颇具豪情地开口：“驸马莫恼！不留吃饭就不留！本公主带你去吃，不怕比不过他家的饭！”
司空破闻言一口茶就噎在了喉咙，吐也不是，咽也不是，憋得是眼泪汪汪的。
天香早已行动把冯绍民拉走：“驸马我们走，不理这小气鬼！不就是一顿饭么……”
司空破哭笑不得地强行咽了那口茶，咽了咽口水。看着天香走到门口还不忘投给他的鄙视的目光。真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司空破心中翻腾，最后还是无声地笑了笑：如此挺好的，素贞她终究还是寻得了自己的良人。管他什么阴与阳，管他什么是与非。爱，便是爱上了。哪有那么多的束缚呢。心念一动间他便起身去寻找自家娘子去了。
佳人正在厨房洗手亲煲汤，君何其有幸呢？
苏七夕总给自己一种奇怪的感觉——自己似乎与她相熟良久。那种感觉、那种感觉，就像是——白晶莹？司空破眼中闪过疑惑，为自己这种突然的想法而感到震惊，他就那么呆呆地看着认真做菜的苏七夕，沉默不语。
“哎呀呀，驸马啊，不就是不留你吃饭吗？你看看你当时的那个表情哦，都要吃了人家司空先生似的了。”天香一边拽着冯绍民一边愤愤地教训他，听得冯绍民一阵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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