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记录

设置 ×

  • 阅读主题
  • 字体大小A-默认A+
  • 字体颜色
    终于,急促燃烧的火苗在几人的翘首以待中熄灭,白离的手上,是一株粉色的铃兰花,弯弯的花枝上坠着一串粉嫩的花朵,在夜色中闪着光芒,很漂亮。
      白离试探着叫道,“铃兰?”
      铃兰花在夜风中摇摆起枝叶,白离笑弯了眼睛,悬了一晚上的心终于缓缓归于实处。
      铃兰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有生也不用再想着去送死,已经没有比这更完美的结局。
      阎肆说铃兰花还须埋进土里吸收养分,等时机成熟便可化作人身。
      白离忙不迭的点头,在心中连连道谢,想着回去便让义郎寻个花盆将铃兰种进去,然后让有生天天守着,看他还有时间想些有的没的。
      阎肆又嘱咐了几句,说是会让鬼差走上一趟,来凡间取回法器,又说让她自己注意安全,白离一一应下,阎肆这才同她道了别,从她的脑海中消失。
      白离一动不动的站了半天,这会儿才觉得腿麻,她小心翼翼的捧着铃兰花换了个姿势,总觉得现在它比小婴儿还要娇弱上几分,只能一点点的挪动着转过身,一抬头便对上了法海阴沉的视线。
      她突然意识到,似乎还有一个更大的麻烦,正等待着她。
      欺骗隐瞒,私自外出,公然顶嘴,哪一条,看起来都足够她师父怒火滔天。
      而且,她刚才一时兴奋,忘记了很重要的一点,她师父是谁,是个非常厌恶妖的和尚,见妖就收的那种,现在,有生是妖,铃兰也变成了妖,她竟然当着她师父的面,公然给两只妖办了婚礼,还想着把两只妖给带过去,让他们浓情蜜意。
      若不是手里还捧着铃兰,白离只想扶额长叹,怕不是有生和铃兰要去她师父的伏魔印里相亲相爱了。
      法海阴测测的开口,“终于想起为师了?”
      白离刚经历大悲大喜,又要承受她师父的怒火,整个人都在打蔫,只能强撑着点了点头。
      法海站在几步开外,朝她伸手,“过来。”
      白离迟疑了几秒,还是将铃兰交给了有生,然后乖乖的蹭了过去,怯怯的叫了声师父。
      法海垂眼看她,那无精打采的小模样可怜兮兮的,和刚才竟敢公然顶撞他的小妖简直判若两人,“原来你还记得你的师父是谁?”他硬下心肠,并不想轻饶了这不听话的徒弟。
      白离没敢顶着怒火抱她师父的大腿,只能拽上他的衣角,耷拉着眉毛道歉,“当然记得,师父,我错了。”
      法海挑眉,“何错之有?”
      “我不该欺瞒师父,不该和漓珠私自出来,还有,刚才不该不顾危险,不听师父的话。”白离垂下脑袋,老老实实的认错,态度无比良好。
      法海不为所动,声音反而更冷了几分,“既然知道,为何还要犯?”
      白离的脑袋垂得更低,整只妖都像个瑟瑟发抖的鹌鹑,低声嘟哝道:“我——有生他——我不想看有生和铃兰死掉。”
      她攥着法海衣角的手又紧了几分,指尖微微泛白,“有生是好妖,铃兰也是好人,错的明明是那卫安,可是卫安这个坏人糟了报应死掉,有那么多人难过,为什么铃兰被逼死,有生被打成重伤,却无人肯过问半句。”
      白离只是觉得不公平,“妖的身份,就真的那么重要吗,师父,若是今日换了立场,站在这里的是卫安,死掉的是有生,师父还会出手吗,还会舍得用他做饵,引来蜈蚣精么?就因为他是妖,所以就合该被这般对待吗?”
      她说完这些话,却不敢抬头看法海的表情,这还是她第一次公然质疑她师父对妖的看法,法海收妖,因为他觉得妖类奸诈,白离曾经也是人类,但她却不认同这样的观点,至少她经历的妖,无论是漓珠,是曾经的小狐狸,还是有生,兔子精胡媚娘,都是善良的,他们并不随意杀生,反而是像王连氏和卫安这样的坏人,随意取人性命,难道就因为人妖有别的身份,就可以不论善恶,一概而论吗。
      白离不服,她不希望她师父真的还要遵循所谓的原则,收了有生和铃兰,铃兰杀了卫安,但卫安同样也逼死了铃兰,因果相报,这构不成有生和铃兰的罪。
      然而等待白离的,却是长久的沉默,她能感觉到法海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白离的心,也随着这份冷漠的回应,跌进了深潭。
      她忍不住遍体生寒,咬牙问道,“我也是妖,所以师父也觉得,我不如人类吗?”
      所以宁肯将投成人身的王宝带去金山寺,却不肯将她带在身边,所以不肯和她太过亲近,也不肯教她如何修炼,所以每次看她的眼神,才总带着迟疑和复杂,从不肯叫她看懂,只是因为她是妖吗?
      “那为何,师父当初还要收我为徒呢?”
      那时破庙初见,法海的纠结她记忆犹新,如今回想,当初法海见她第一眼,便拿出了降妖钵,其实是想收了她的吧,就是不知她师父为何又中途改了注意。
      法海一直没有回答白离,是不知该如何回答,还是根本就不想回答?白离沮丧极了,她从来就不懂她师父,他们之间,似乎永远都隔着一层薄薄的膜,她无论如何撒娇,如何亲近,也捅不破,她的师父始终冷眼旁观着她像个小丑般使劲手段,然后理智的给她划上一条界限,那是她永远踏不过去的线,在线的那边,有她师父的过去,有她师父的未来,可她无权过问,甚至就连看上一眼,也是越界。
      白离不想这一切只是她的自作多情,这该叫一直拼命汲取着这份温暖的她情何以堪,她突然就不想再等待答案了,与其得到个伤人伤己的说辞,话不如继续自欺欺人下去,反正她

25.第二十五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