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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离没注意,她正吧唧着小嘴,想象着碗里红烧兔肉的味道。
      那边孙老爷子喝的已经有点高,揽着义郎,扯着大嗓门道,“戚兄弟,我跟你说,这金山呀,别看它不起眼,可是大有名头。”
      义郎喝的也不少,闻言便来了兴趣,“孙老哥,此话怎讲?”
      孙老爷子一辈子在金山上,就是闭着眼都能把这山头给摸一遍,什么遗闻轶事没见过,如今能让他说出名头这二字,别说是义郎,就连旁人也放了碗筷,支起耳朵听起来。
      孙老爷子打了个酒嗝,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到了他这,顿时又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道,“你们可知这金山,底下埋了东西?”
      底下——埋了东西?山底下能埋什么东西,白离想了想,不外乎两种答案,财宝和死人。
      不过看孙老爷子那神情,怎么看都不像是财宝。
      果然,就见孙老爷子掂起筷子,边敲着桌子边摇头晃脑的吟道,“南方有人,长二三尺,袒身赤目,走行如风,赤地千里,草木不灵,一名曰魃。”老爷子哼的调子很怪,像是民间的童谣,莫名的还带了点阴森。
      白离缩着脖子,摸了摸胳膊,鸡皮疙瘩都快起来。
      孙老爷子哼完了,又吸溜了一口酒,才满意得皱起了满脸的纹路,特别神秘兮兮的说,“这山下,可是埋了千年的旱魃。”
      “……”白离浑身打了个哆嗦,觉得孙老爷子讲故事的功力还是不错的,氛围熏染的很到位,就连傻大胆的小松子脸色都白了几分,一桌子人,大概就听不太懂的宝山没受什么影响,兀自扯着他爹的袖子玩。
      哦,对了,还有她师父来着,白离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眼法海,见他果然没什么反应,只是微微皱了眉头,似乎并不赞同孙老爷子在孩子面前将这种事,却也没开口扫了大伙儿的兴。
      绣娘虽不识字,倒是听过一些异事,自然知道旱魃为何,虽是不信却也吓得花容失色,所以说,这就是恐怖故事的魅力,明明理智告诉自己这并不是真的,心里还是发毛的厉害。
      白离绝不承认自己害怕,特么的,只要一想到自己脚底下正踩着只千年僵尸王,她整个人瞬间就不好了。
      偏偏义郎配合的惊呼道,“难怪这金山常年旱涝无雨,不宜植作,除了四年前那场大水,再无洪灾,竟是压了这等邪物?”
      正默念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白离:“……”呵呵,原来单蠢好骗的傻白甜在这里。
      有了义郎的捧场,孙老爷子一拍桌子,讲的更是神乎其神,说那旱魃形如恶鬼,面如僵尸,他爷爷的爷爷亲眼所见,那邪物吸食人血云云,如果不是白离深知那旱魃只存在于神话,差点都要信了。
      更别提义郎和小松子,前者义盖云天的嚷着要上山见识一番,后者吓得差点钻到桌子底下,白离估计他短时间内大概是再也不敢上山了。
      孙老爷子酒兴正起,拉着义郎跌跌撞撞的就往外走,说是要带他去见上一见。
      绣娘心知两人已经喝高,哭笑不得的上前去拦,还没来得及说话,院门突然被人敲响。
      这会儿夜色已晚,往常并不会再有旁人过来,且听那声音乱乱糟糟,竟是还有女人在哭,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绣娘面露惊慌。
      义郎勉强还有些神智,一边安抚着自家娘子,一边过去开门。
      门外竟是围了十几个举着火把的捕快,站在其中哭的好不凄惨的女人豁然正是几日未见的许娇容。
      许娇容见是义郎开门,就像是抓住了主心骨,哭道,“妹夫,姐姐这次也是无法了,才过来求你,姐姐这里记下你们大恩大德了。”说着就要跪下。
      义郎一头雾水,连呼不可,让绣娘过来将许娇容扶起,只是两人问了半天,许娇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最后还是站在最前面的一个捕快急道,“李捕头让那山中妖物抓去了,李夫人说戚兄弟熟知山路,才想让戚兄弟带我等上山,去那金山寺寻了法海大师,助我们救人。”
      绣娘惊呼,“山中妖物。”
      官差面色难看,如果仔细看,还能见他眼中褪不去的惊惧,“那妖物形如恶鬼,面如僵尸,力大无穷,行走如风,吓人的很,不知是何东西。”
      耳边仿佛还能响起一炷香前孙老爷子的声音,小院内突然鸦雀无声。
      一时间,院内几人的脸色竟是比那些个捕快还要难看上几分,小松子扑通一声坐在地上,嗷的一嗓子就哭了出来。
      白离:“……”说好的富强、民主、文明、和谐呢?
      许娇容心急如焚,只当是那捕快的话吓住了几人,上前道,“戚家妹夫,我知这夜里不该冒然上山,只是我家公甫现在生死不知,姐姐我实在心忧的厉害,你熟知山路,算姐姐求你,带我上山寻那金山寺的法海和尚,他当年既然能收了我弟妹,定是有些修为,如今能救我家公甫的也只有他了,他害我弟弟一家妻离子散,不得团聚,天理不容,今日我就跪在他面前,他不是替天行道么,他今日若不肯救公甫,我就一头磕死在他金山寺。”
      白离一愣,明显感觉她师父抱着她的手臂勒紧了一些,而且这许娇容说的,是金山寺法海?
      义郎正酒精上头,反应也比平常迟钝,见许娇容急自己也跟着急,忙指着还在桌旁的法海道,“姐姐莫急,你要找金山寺的法海大师,不正在这里吗?”
      白离:“……!”
      谁知许娇容只是看了法海一眼,摇头道,“不是这位大师,法海那和尚,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
      义郎挠头不解,“这金山寺里,还有几位法海大师?”
      许娇容急得不行,“就是将我那可怜弟妹压在雷峰塔下的法海,金山寺的住持。”
      白离彻底石化在了原地。

17.第十七章(捉虫)[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