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不觉得是皇上对他有旧情,大抵不过是面子作祟,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不念旧情,苛待恩人罢了。
秦戈见他愁容满面,脸上踌躇着,唉声叹气半天不说来意,便好心地替他开口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这凤栖宫许久不见外人踏入了。今日福总管前来,定是有要事要说吧,何故不能开口?”
福明面露难色,眼神迟疑,踯躅着看了秦戈几眼,这才犹犹豫豫地道:“这皇上有请。”
秦戈闻言恍然,然后轻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让福总管这般为难。皇上有请,我去便是,何至于让福总管迟迟不能开口。”
福明听到他这话,心里一时放松,随后又想起皇上要做的事情,再看看秦戈这孱弱的身体,放下的心又提上了。
福明忧心道:“可您这身体。”
“我的身体没什么大碍,既然皇上有请,自然不可耽搁。”秦戈起身,在福明亲自服侍下穿好了衣衫,扶着塌下了床。
然后坐在桌前上,先是用了些粥填填肚子,然后再灌上几碗汤药。
最后,秦戈在身上裹紧了厚实的墨色披风,头发用一支素白的玉簪勉强地绾在脑后,然后对福明淡淡道:“走罢,别误了时辰。”
秦戈慢慢地走在长长的回廊上,自染上风寒后,他许久不曾出门了,竟不知,这凤栖宫已经萧条破败到如此境地。
满园的花早已开败,残枝落叶夹杂在一起,被积雪慢慢掩盖,无人清扫。院子里竟然还躺卧着一株枯萎的梧桐树,树干早已被掏空,竟已拦腰折断了,静静地倒在地上,慢慢被白雪覆盖。
秦戈空寂的眼眸一时望着出神,耳边恍惚传来了福明的提醒的声音:“主子小心些,这天冷地滑的,万一摔了可不好。”
秦戈蓦然回神,心里一时间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只觉孱弱的身体越发的无力。心里突然想到,这梧桐都没了,凤凰也快不远了吧。
自凤栖宫被封禁之后,秦戈就再也没出来过,如今也算是第一次出来,
秦戈仰头,看着宫外湛蓝的天空,温暖的阳光打在身上,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他微蹙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沉寂的眸子竟然闪过一丝微光,然后,他苍白的嘴角扬起一抹明媚的微笑,有一种虚弱而凄美的惑人之感。
“天晴了。”他清冷的嗓音缓缓地响起,声音竟然透露出一丝久违的愉悦的感情。
福明一时未觉,刚才还大雪纷飞的天儿竟然放晴了。本想说几句好话,但想起之后会发生的事,嘴唇开合半响,平日里巧舌如簧的福大总管,一时间竟默默无言。
还是路上,秦戈主动开口问道:“皇上,近来如何?”
“皇上近来安好。只是”福明眉头紧皱,欲言又止,半响才呐呐说道:“只是皇子不大好,皇上正为这事儿愁得夜不能寐呢。”
“哦?”秦戈面无表情的面上总算露出点好奇的神色,他问道:“如何不好了?”
福明如实回道:“皇子每日啼哭不止,日渐衰弱,太医也找不出病根。若是再没有法子,只怕”
只怕什么?后面的话,福明不说,秦戈也猜到了。只怕,姬煜这好不容易得来的长子,不久之后便会夭折了。
长路漫漫,以前离得最近的凤栖宫,竟然走了许久也不曾接近姬煜的寝宫。扬首望去,还能隐隐约约看见勤政殿檐上的落白,仿佛近在咫尺,仿佛又远在天涯。
秦戈当真是许久不曾来过了,未料到这条路已经走得这般漫长了。
秦戈看着陌生有熟悉的殿门,心下一片恍惚,在福明的引领下进了内殿。
姬煜坐在书桌上,手里握着笔,似乎是在批阅奏折。听到秦戈进来,头也不抬,继续看着手中的奏章。
秦戈自觉行了个礼,道:“见过皇上!”
似乎这才注意到秦戈的存在,姬煜抬起一张俊美的脸庞,用没有丝毫温度的眼睛看了秦戈一眼,并不说话,只是冷漠地扬手,一页写满小字的白纸便悠悠地飘落在秦戈的跟前。
秦戈不明所以,面带疑惑地捡起那页纸,细细地看起来,只见那上面写着:“皇子病重,非寻常药物可医。需取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生的男子之精血做药引,配以生黄芪,银花,柴胡服用七七四十九日方可痊愈。”
秦戈直愣愣地看着纸上的内容,心里终是了悟了什么。半响,他抬起头,通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姬煜,心中一时间悲痛难言。
他以为他已经到极限了,但是姬煜总有办法将他打落更深层的地狱!
22.我在宫斗文里做贱受(4)[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