箬竹低着头腹诽许久，却未察觉面前的身影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险险撞了上去，吓得急忙错身闪到一边，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公子…”
话音未落，只觉怀里一空，迎面一股凌冽的剑气横扫而来，箬竹霎时惊得手脚冰凉，下意识抬手去挡，整个人吓得缩成一团。那剑气却陡然消散，吹拂起他的青丝衣衫，未出鞘的剑堪堪停在他右臂不足一寸之处，外袍已被剑气割开，露出了里面的白色里衣。
箬竹当场就苦了脸，“公子，这是我刚做的新衣…”
褚妄当即冷了神色，声音如淬了冰般寒凉，“箬竹，你可还记得你我初见时，我对你说的第一句话？”
箬竹心下一沉，公子从不轻易发脾气，这般模样已然是极致了，心口像是被蓦然紧拽，惶惶然不止，惊惧之下“咚”地跪在了地上，膝行了两步，紧拽着褚妄的一点袍角，一双眼顿时氲满了雾气，“箬竹记得！箬竹记得！公子息怒！”。
褚妄不为所动，仍是冷眼瞧他，“说！”
箬竹低头抿了抿唇，他记得，自然是记得的，那般风华的锦衣少年他如何能忘？不，那般年纪分明只是个孩童啊……
他五岁那年，公子不过七岁，眉眼精致，似一座玉雕童子，与之格格不入的是那通身气质与淡然的眉眼，他犹记得那精致儿郎认真地开口，清脆似碎糖渣的好听童音浅声道，“你若跟我，我不求你能护我一二，但你必须有能护住自个的能力，因这家族之争官宦相斗，京中早已是浑水一潭，有些时候，我并未能护住你。你…可知晓？”话语一落，似乎那漫天烧得灼热的红枫都化为虚无，这天上地下入眼所见，只这一人而已。
侍从为何物？是随从侍候之人，更是为主挡刀之人，他当时年岁虽小，却也模糊晓得这个道理，那轻飘飘没有什么力道反而带着稚嫩尾调的话语就像一座洪钟，沉稳而浑厚地敲击在他的心房，当时的他便知晓面前的小小儿郎从今往后便是他唯一的主子了。
这些年公子待他极好，随身侍从也只他一个，在这府中，便是将爷也未曾苛刻于他。
箬竹抬手抹了把脸，抽噎道，“公子不求我能护公子一二，只愿我能护住自己……”
褚妄微拧了眉，“你可做到了？”
箬竹一噎，无法反驳，顿时哭得更大声了,听着似狼号鬼哭般凄惨。
褚妄单手揉了揉被这哭声吵得有些发胀的额角，退后一步，想离这噪音源远些，可衣摆刚动，箬竹就“蹭”地扑了上来，一双手死死抱着褚妄的腿，带着哭腔道，“公子别赶箬竹走！箬竹知错了！呜…箬竹…呜…箬竹以后…定…定潜心练武，成为公子的…的左膀右臂，箬竹绝…绝不会拖…拖公子的后腿的！呜呜……嗝……”
褚妄感觉有些头疼，反省自己这些年是如何教养才能将人教出这般不谙世事的模样。不由轻叹了口气道，“如
17.十七、公子最好了[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