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现在就哑巴了!刚才逼着着我交出班费的时候不是挺能说的吗?现在怎么一个个都不说话了……”她冷眼扫了扫王清梦,“真凶在那儿呢。”
王清梦低着头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
“哼。偷了钱还想栽赃给我,可真能装啊,绿茶婊!”
她的肩膀微微耸动着,似乎是在无声地哭泣。
“好了,班费现在也已经找到了,你就不要再咄咄逼人了。”
“是啊,芳芳,你就别说王清梦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家里——”
张捷芳冷笑:“家里没钱就能随便偷别人的钱?”
王清梦抬起满脸泪痕的脸,一声不吭地跑了出去。
班费事件最后还是闹到了班主任那里。
最后一节课课,王清梦在全班同学的面前做检讨。
“……对不起,我是真的走投无路了。我错了,对不起。”
她哭着向全班同学鞠了一躬。所有人,都安静地听着。
“哼——”张捷芳冷笑一声,背起书包就离开了教室。
班费事件彻底落幕,下课铃一响,同学们一哄而出,赶向食堂。教室里只有零星几人。
沈泾川收拾好书包,对今夏说:”先走了。”
沈泾川走后,程潜也背着书包懒洋洋离开教室。教室里只剩下今夏一人。肚子依旧疼着,如刀搅般。
似乎又回到了从前一个人的日子。
她看着王清梦的位子,叹了口气。
捂着肚子,单手将两把椅子并在一起,躺上去,蜷着身体。
肚子里像是有一把刀片不停地绞动。
她的眼角溢出几滴泪,很痛,真的很痛。每次生理期一到,她就痛得完全不能动弹。姑妈每次都会给她煮上一大锅红糖水,让她一整天都躺在床上,渴了就喝一点。
今天,她只能忍着。老师上课的时候,她只能用矿泉水瓶装着热水捂在肚子上硬着头皮听下去。没有人陪着她,也没有人逼着她一口气喝下一大杯难喝的红糖水。
她掏出手机,按下了那个熟记于心的号码。
“小宝贝,怎么了?”听到手机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她不禁红了眼。
“姑妈……”
“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我的小宝贝了呢?”
“我没事,姑妈,就是有点想你了。”在这个世界上,姑妈就像是她的第二个妈妈。无条件地站在她的身边,无条件地爱她。
“是吗?”远方的人仿佛听出了她声音中的异样,叹了口气说:”宝贝啊,要是受不了,就回来吧……”
“不、不了。”
“见到小帅哥了?”
“嗯。”
“就知道,你这是见色忘姨——”
“姑妈,你再这样我就挂电话。”
“好啦好啦不说了,我的小宝贝都生气了。”姑妈顿了顿,语气温柔下来,“是不是肚子又痛了?”
“姑妈——”
“你现在给林振打个电话,叫他找人来接你。”
“可是——”
“宝贝,听我的。他是你爸爸。”
“他不是——”今夏打断了她的话,”好了,我现在好多了,姑妈,你忙吧。”
电话里传来忙音,远方那头的女人叹了口气,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林式接到夏轩电话的时候正在办公室听秘书的汇报。他看着手机突然亮起的屏幕,抬了抬手示意秘书停下。
“喂。”
“林式。”
“我是。”
“我家小宝贝不舒服,你去学校接她。”
听着电话中女人理所当然的语气,他挑了挑眉,身下的转椅一转,面向落地窗。从这个角度看去,行走的人渺小如尘埃,天空蓝的不像话,远方的楼层掩映在云层间,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凭什么?”
“呵!”女人讽刺地一笑:“凭你抢了她的爸爸。”
凭你抢了她的爸爸。
这句刺耳的话顺着电话的那头传过来。
他按掉了电话,示意秘书继续讲。手中的笔却不停地在空白的纸上划出一道道痕迹。
“林总、林总。”
“嗯?”
看着秘书不解的眼神,林式摆摆手:“等我回来再说。”
他拿起桌上的车钥匙。
车窗外行道树飞速地后退,脑海中又再一次想起那一句话。——凭你抢了她的爸爸。呵……他抢得走么?
那些久远的记忆在脑海中清晰的就像昨天发生的似的。
“婉婉,对不起,你好好照顾小式,我这次必须要走。”
他看见妈妈不住地哭着,抽噎着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听见那个他叫着”爸爸”的人说。
“是我对不住你。”
“他们快要发现了,可能……下一次——”
他冷冷地看着一切,从小他就明白,那个父亲不属于他。一年中只有几次能见到爸爸,每次离开,妈妈总是要哭好久,不管妈妈怎么挽留,那个狠心的男人总会甩开她的手。转身,一次都没有回头。
时候,他就发誓他一定要做一个比爸爸还要厉害的男人,让妈妈永远不再落泪。
他用力一转方向盘,一踩刹车,停在市一中的门口。
空无一人的教室。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发现她躺在椅子上。当他看见她脸色惨白地蜷在那个小小的地方时,心中的那口气忽然就那么散了。
他拍了拍她的脸:”林今夏,起来了。”
她眯了眯眼,似乎有些神志不清:“找我?帅哥,认错人了吧。”
他笑了笑,有些好笑地说:“林今夏你别给我装死。现在能站起来吗?”
她再次闭上眼。
“林、今、夏。”
“林式,你来干什么?”她闭着眼,”关你什么事,我叫你来了吗?”
“你以为我想管你?是你亲爱的姑妈求着我来的。”
见女孩闭着眼,脸色愈发地苍白。他叹出一口气。他想英雄救美,看来某人并不领情啊——
“好了,那我走了,你自求多福吧。”
今夏听到林式离开的脚步声,才睁开眼。直起身子却看到林式斜靠在后门边,一脸笑意。
“能起来吗?”
她红着脸被林式扶起来,“等、等一下。”
她尴尬抽了一张餐巾纸往凳子中央擦去,只是凳子上的血迹已干,用餐巾纸根本擦不干净。
林式去饮水机旁倒了一杯水往她凳子上泼去。
几缕已经干涸的血丝顺着水珠渗开。
她烧红着脸飞快地用纸巾擦干。
“怎么,不走吗?”林式走了几步发现她停在原地。
“腿软了。”
“……扶住我。”他伸出有力的手臂揽住了她的腰。
她觉得她整个人的重量都在他的身上。慢慢的,一步一步,走到学校的车库里。这一段曾经那么短暂的路,今天变得这样的漫长。漫长到让她觉得会一直的一直的走下去。
学校的总统席位上停着一辆兰博基尼蝙蝠l670-4 sv,绝无仅有的火星红色图案,全球限量一百多台。
“……你确定这样的车开到学校里来合适?”她瞪着兰博基尼的大号尾翼,憋出这句话。
“车库里随便挑的……不过下次我会注意。”他替她开了车门,扶她进去,”我用了十分钟开到学校,却用了半小时停车——这是我今天做的最不明智的一个决定。”
“呵呵!”
9.第九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