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芝芝愣了愣,马上挣扎着下了床,塔拉了自己破得快漏出脚趾的布鞋往门外去。
院落的篱笆很矮,也就是起到一个装饰作用,并不是高墙,她可以清晰的看到外面的场景。
呵,真是一点隐私也没有,若是晒个衣服,谁家都知道了。
声音嚷嚷得越来越大,何芝芝定睛一看,院子前有一妇人凭空抓着空气,似乎是在骂骂咧咧的呢吗,周围竟然还有几个不认识的婶子,不过她们不是跟着这院子门口那妇人的,而是挎着菜篮子在旁边看热闹的。
这妇人穿着一身粗布衣裳,吊梢眼满满都是算计,她一边骂一边喊:“你这个不识好歹的东西,我好心介绍媳妇给你你不要,竟要花那个冤枉钱买了个丧门星!”她气啊,她心痛啊,听说买那赔钱货花了一两多银子!
一两多银子是什么概念?
都够一家子半年的嚼用了!
若是他同意春丫过来,那这一两多银子岂不就是她的!想到这,她的嚎声更大了。
严丛月的眉眼仍旧波澜不惊,他放了碗,也没去开门,就站在堂屋前静静的看着门口耍泼的妇人。
来人是严丛月的亲大伯母曹氏。
“春丫哪里不好,又勤快又能干!你以为你家现在什么光景?你带着阿南这个拖油瓶,人家能看上你就不错了!”曹氏一拍大腿,继续大声的在外头逼逼赖赖。
“既然人家看不上我,婶娘你又何必说合。”严丛月淡淡的打断她的声音,皱了皱眉头,“阿南身体不好,还请婶娘不要大声说话,吵着他休息。”
“你这不识好歹的东西!”听了这不咸不淡的话语,曹氏怒了,她直接跳起来扒住外面那篱笆,脸上满满的狰狞,“你还知道我是你婶娘!!”
“婶娘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在三年前就被你们分出来单过了,叫你一声婶娘不过是乡里乡亲那点情面。”严丛月不疾不徐,冷清的提醒道,“我家的篱笆脆弱,弄坏了你得赔。”
不知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经历,曹氏讪讪的放下手,但又很快怒气冲冲的骂起来:“你这个白眼狼,你爹娘走了以后是我供你和你那药罐子弟弟吃喝,天杀的你都忘了——”见她越说越没边,什么严丛月不孝顺,严丛月不识好歹,再攀扯到她这个嗓门心一进门就跳河,是个晦气的,就应该卖到窑子里被这样那样,火气也起来了。
周围的人若是手上有一把瓜子,这都嗑上了。
曹氏这做派在村里也不是第一回,这人很喜欢拿捏被严家分出来单过的兄弟两个,但每次都得不到什么好处还乐此不疲,这都快是村里的一大景观了,对于每次都被缠上的严丛月,村里人都很是同情的摇摇头。
要说这严家大小子原来是个出息的,严家二房夫妻两个做点小生意,是供了他去读书的,听说还被书院的夫子看重,可惜啊,家中出了意外书也读不起了,没多久就被大房赶了出来,还得外出上工找活照顾病重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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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郭氏[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