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明的神色不比我轻松:“爸已经走了,没有人能帮妈洗清嫌疑,这事估计会闹很长一段时间。”
他看着我,欲言又止:“……我打算回赵宅住几周,你叫粱婉来家里陪你吧。”
“我和你一起回去,”他回赵宅,其实是防着温阿姨被这些谣言刺激,我想想还是决定和他一起:“你是男人,有些女人家的事,我来处理更合适。”
“我回去就够了。”赵启明摸了摸我的脸,道:“这事和你无关,你用不着受这委屈。”
“你说什么呢?”我故意嗔怪地看着他:“我是你老婆,什么事只和你有关、和我无关?咱们结婚这么久了,还拿我当外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赵启明知道我没当真,唇边噙着一层薄薄的笑意,说:“妈现在情绪不稳定,等她知道这事,肯定找人撒气。你去了,会受委屈。”
“不一定。”我认真和赵启明分析着:“妈性格挺要强的,光是你回去,她肯定闹。可要是我这个‘外人也在一旁,她就会打起精神应付我。让她撒撒气没什么,气消了,才能恢复情绪。”
“到时候再说吧。”我说话的时候,赵启明专注地看着我,修长的指尖把我落在腮边的散发全部捞回耳后:“乱发脾气是她不对,没道理让所有人都陪着。”
他说:“这事会闹到什么程度,到底传不传得到妈耳朵里,都还不确定呢。”
我们在里间说话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齐阿姨就在外面,我特别怕她一时不解气,拿赵文远的遗体发泄怒意,赶紧往外面跑。
谁知到了外面的大堂,才发现来吊唁的宾客全都站在周围伸长脖子围观,人群的中央站了两个人,一个是满面怒意的齐阿姨,另一个则是好久不见的齐修宇。
“各位叔叔阿姨,实在抱歉。”几个月的旅行生活,齐修宇黑了,也瘦了,但是精神劲特别足,整个人看上去开朗阳光了很多,像一棵生机勃勃的大树。
他脸上还是挂着招牌的温柔笑容:“我母亲精神状况不太好,偶尔会把幻觉当现实,她今天说的话请大家别当真,也别往外传,谢谢。”
“小宇,你在做什么?”齐阿姨两只手在身侧紧紧捏成拳头,用力得指节泛白,就好像她面对的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什么仇人似的。
她虽然生气,但是姿态还是很平静,淡淡扫过周围一圈围观宾客,音量不重不轻:“我的精神状态很好,说的也都是真话。文远今年还不到六十岁,身体正硬朗。他摔下楼是去年的事,这一年虽然没醒,但是身体状况都是好好的。”
她把视线转移到赵启明身上,意有所指:“事实上,我上周还去看过他,医生说他的意识有恢复迹象,最快下周就能醒来……到底他知道什么了不得的秘密,竟然撑不到醒来的时候?”
赵文远出事,外界最大的怀疑对象就是赵启明和温阿姨。
尤其是温阿姨,出事时就在现场,还有几十年的老佣人出来指证她,虽然法律没宣判,但是在这些人眼中,她已经是个杀害亲夫的‘黑寡妇。
现在被齐阿姨一提醒,周围这些宾客全都低声交谈起来:“文远走得确实离奇……去年的伤,怎么今年出事?”
他们的视线在齐修宇和赵启明之间徘徊,虽然没明说,但意思已经很明显:肯定是这对母子知道怕落进自己口袋的家产被外人分一半,才联手做掉赵文远。
他们根本不想想,齐修宇又不是私生子,他的存在根本不是什么秘密。真要是谋夺家产,温阿姨和赵启明何必选这么尴尬的时间点?
人命面前,人们总是不愿意相信简单明显的事实,偏偏要用自己的想象力勾勒各种离奇案件。人人都是福尔摩斯现世,只是才华被平淡无奇的生活封印而已。
“妈,你又糊涂了。”齐修宇微微皱着眉,表情无奈又担忧:“赵叔叔伤在头部,血块取不出,只能凭人体自身吸收。他出事,是因为血块松动,这种危险本来就无法预料,不死是运气,死是正常情况。”
人群里的议论声更大了。
之前齐修宇身份曝光是小范围的,在更多数人眼里,他就是赵文远的儿子。可他现在却称呼赵文远为‘叔叔,这中间的情况就复杂了。
“小宇。”齐阿姨敏锐地察觉到周围人态度有变化,眉心隆起深深的沟壑:“你到底是谁肚子里爬出来的?你为什么这么不孝,非要和我作对?”
齐阿姨其实和温阿姨的年龄差不多,可是她总是一脸仇大苦深的表情,面相比温阿姨老了不止十年。明明才五十出头,却已经像六十多岁的老人。
她眉毛倒竖,神色严厉:“算了,当我
第二百五十七章 母子反目[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