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嚓”,于泽平划燃一根火柴,郭虎成在抽屉里摸出一根蜡烛,将灯芯凑到火头上,待蜡烛融化,滴了几滴在茶几上,将蜡烛底部固定住,房间里立时昏黄一片。甄亚萍松了一口气,赶紧松开两手。
豆火飘摇,甄亚萍捋了捋额前垂下的两缕秀发,抬起头,苍白清秀的瓜子脸上两只黑眼珠闪闪发亮:
“我妈只是问我邓勇住在哪、作息习惯什么的,其它的多问她两句她就烦躁不安,反过来骂我凶我。趁她睡熟了,我出去给她买以前最爱吃的蛋黄馅粽子。哪知道等我买好粽子回来,却不见她的人影了,只见卧室的那张床被挪动了,床架子靠墙那一面一块木板被撬开,书桌上放着一个笔记本。我从后面往前翻,只看了几页,就一切都明白了,原来,我爸爸的死、妈妈的疯,都是邓勇这个人面兽心的狗东西给害的!”
甄亚萍两手紧攥着,身体簌簌发抖,眼里又漫上一层水雾。
“哦?”
“怎么会这样?”
阳松和于泽平都是一惊。
郭虎成伸出手,试了试,心翼翼的握住甄亚萍的手。甄亚萍浑身一颤,似乎想挣脱,却又马上放弃,眼里的泪噗簌簌如断了线的珠子,一串串淌了下来,哽咽着说不出话。
郭虎成眼角也湿润了,接口道:
“那时我三天两头挨批斗,以为自己已经是遭了老罪了,哪想到她们俩口子比我更惨。我妹子揣着一把水果刀,应该直接就去了飞龙宾馆,在宾馆门口大概等了半个多时,正逢邓勇从外面回来,她扑上去就乱捅。可没等她刺上第二刀,就被邓勇身边的跟班一脚踹飞,头撞在石阶上,当场昏了过去。等亚萍通知我赶过去时,她刚苏醒过来,正在医院里歇斯底里的大吵大闹。派出所和医院医生联系地区精神病院后,无可奈何,将她交给了我们。”
“邓勇的伤不重吧?”阳松问道。
甄亚萍抽泣道:
“比我妈的伤都要轻。他就屁股上上挨了一刀,缝了三针。可我妈头上缝了五针,还有一根肋骨骨裂了,连喘口气都疼。”
于泽平问道:
“甄,郭主席,那个笔记本上面都记载了些什么?可以给我带回去看看吗?”
甄亚萍马上将身上背的背包挪到胸前,从里面掏出一个泛黄的红塑料面皮笔记本,定定的看着于泽平和阳松,咬牙道:
“笔记本是我妈妈生病前写的日记,记载着那段时间邓勇怎么一见我妈妈就惊为天人,以后又处心积虑,纠集一帮人整理材料、以莫须有的罪名抓走我爸爸,逼我妈妈就范的所有经过,只是没想到我妈刚刚含辱忍垢依了他,我爸却自尽了…我妈一看到我爸的遗体,整个人就傻了…等我们将爸爸安葬了,就再也没有看见她…直到我爸平反后,我顶职进了剧团。有一天,我无意中去剧团废弃多年的杂物间,却突然发现了满头白发、瘦骨嶙峋的妈妈…”
398、山雨欲来 二[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