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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便露出一座尸体堆积的山来。
      我心头一凉,举目望去时,又恰好看到百十步外的游廊下,坐了个人。那人头发用青碧发带束了一半,余下的如倒泼浓墨,妥帖的散在肩头。
      他斜靠在廊柱上,一只脚随意搭着,一只手执了个细颈白瓷壶,另一只手拿着银玉色的二杯,仰头饮酒时,青色长衫汇成夜色春雨,带出了桃花风流。
      “你来了,十三殿下。”
      沈鲤将手中的酒杯扬起,“怡翠楼,君子酒,吃一杯?”
      “大皇嫂她……”
      他将手中酒一口饮尽,拍着栏杆翻身而下,举着酒壶踱步而来,“幸好我来的及时,遇上这群人,顺手就收拾了。大皇子妃母子平安,在后头歇着呢。”
      我略松了口气,想说谢谢,却被一只酒杯抵在唇上。
      “上次救你,你也不说请我吃酒,今天我请你。”
      酒杯里飘过一丝竹子的青涩味,怡翠楼,君子酒……
      “你,你去过怡翠楼了?”
      沈鲤斜我一眼,“那可不,还见到娇兰了。”
      这些日子,我在大皇子妃府禁足,除了胡吃海喝,还做了一件正事,就是找到小顺子,让他给沈鲤递了个口信过去。
      “小顺子说娇兰病重,我瞅着她又是擂台招亲,又是请人赎身,倒是生龙活虎的很。十三殿下,是故意诓我吗?”
      我不诓你,你能去见她吗?
      但我嘴上是不敢这么说的,只好装作不知情道:“咦,娇兰姑娘擂台招亲,那你岂不是要落了下乘。”
      “那可不,我根本就没上台。”沈鲤没好气道。
      你没上台?娇兰就是为你准备的擂台赛,你说你没上台?
      宣京城的人都知道,这个所谓的擂台赛无非是谁打到最后谁是新郎,或者是新娘内定一个人。沈鲤明明该是内定的人才是啊。
      “那谁是最后的擂主?”我大感好奇,毕竟娇兰的名声大噪,前前后后有不少的达官贵人、将军世子为她赴汤蹈火,一掷千金。
      沈鲤咬牙对着酒壶又灌了一大口道:“是首辅府的人,好像叫郑末。”
      “啥,郑,郑末?”
      “你认识他?”沈鲤眼神一变,原本的风流不羁变成审视怀疑。
      我立马摇头,“不认识不认识。”
      又不解他既然如此在意娇兰的婚事,为何不直接上台,拿了擂主,娶了娇莺。
      沈鲤注视我片刻,摇摇头,“我又不喜欢她,干嘛娶她。我只是不喜欢栽过的菜,被别人吃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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