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京腊月,气候竟比往年都要疏阔,天朗气清,风霜高洁,枝端木扬的歌声一飞冲天,带着对华容浮尘的淡漠和对另一个世界的神往,穿过沧海桑田,逶迤向那袅袅上升的灵魂。
“”
没有任何乐器伴奏,那是母亲唱给父亲的挽歌。
在场没有一人因为歌女的不祥之歌而不满。那歌声在陪伴亡灵的同时,亦给了活人无尽安慰。那是神女的祷告之词,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仪式。
也在此一刻,第一片雪终于出现在枫苑上空,随风落寞地打着转儿。那远处的朦胧雪雾终于因为神女的召唤而靠近。
雪花纷繁,夜向晚的最后一个音符落定。人群静极,变成雪雾后的一道幕景。
楚越看着母亲,她知道母亲也在转头看她。隔得很远,其实彼此在对方眼里,都只是微淡的影子,却彼此心知肚明。
她看见母亲朱唇微启,她甚至听见母亲在对她说话。
母亲对她说:“对不起。”
然后,人群中传出惊呼。
那明艳夺目的倾世身影,在众人回遑之时,已从歌台一个飞跃,随着满天飞雪翩然而落,轻盈纯洁,只如一片鹤羽。
人群彻底混乱,连秦子墨也是大惊失色。
夜向晚虽沦为官妓,但因身份上的特殊性,往日又一向是清高的性子,故而秦子墨其实暗中加派人手,对她牢牢看管。哪怕是歌台献唱,四周看似无人相随,其实一举一动都逃不过窥视者的眼睛。
但毫无修为的夜向晚,就这样当着众人的面,从歌台飞身而下,从容优雅,没有一个人阻止住她。待人回过神时,早已惊鸿远去。
面对众人惊愕,楚越却心中明朗。
一个人若真心求死,是谁也挡不住的。
连对楚越的牵挂,都没能阻挡住夜向晚追随夫君而去,更何况那些人为力量。
楚越听懂了母亲那一句“对不起”,她接受母亲的道歉。她原谅母亲不遵从父亲的遗愿,亦原谅母亲撇下她而去。
就是在这一刻,在父母的灵魂相伴升天,而她孤零零地站在原地的一刻,楚越心头突然划过一句话。
一句看似与此时境况全然无关的话。
是她在两仪关风云煲内,与苏翊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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