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之快！”
“快？”青年眉梢一挑，眼眸中透露出残酷意味，“我不觉得，已经很慢了。夜长梦多，同样的苦头，我不会吃第二遍。”
楚成治愈加阴沉，“所以你一点打算都没有？姓宁的，你觉得林枫很好惹？”
魏王口中宁姓青年，舔舔嘴唇，口齿森然。青年笑笑，端起酒杯，凝视色如琥珀的宫廷御酒，缓缓道：“好不好惹，殿下试探了两回，岂不比我更清楚？大理寺中，钱权美色招徕之法，约莫用了你五成力道，不知第二次，殿下将一干仆役下人带往林府那回，用了多少！”
“您给个数出来，我好有打算呀！高估小觑，岂不是都很尴尬！”
楚成治自斟自酌，并不答言。
试探一事无论沙场官场，皆然必不可少。生于帝王家，早通权势，对此易如反掌，更熟稔至极。只是试探之时，人尽有自负自信之念，无论胜败，只要并未交手，结果未出，总有‘吾可胜矣之感。
早年一人之力压胜太子的魏王殿下，心性更是绝佳，视天下为糟粕，口口废物，自然而然地高人一等，加之身份高贵，无人可入法眼，久而久之，此等感觉更重。
只在两人手中吃过大苦头，才不得不扪心自问，有所改变。一回亏在山水不显露，却直直念叨山水有相逢的红袍儒生刘方然手中，第二回自高自大，竟迎难而上，挑衅更高的方家敬亭。
旁人只知方敬亭里外结好，不偏帮不依私，任俩外甥天翻地覆，不闻不问。谁又想过方家如此大块肥肉无人敢动，为何？
因为除了虎视眈眈之人是陛下，欲以方家银钱充盈国库北上，不敢妄动之外，更有他方文做那守门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否则方家何以自立？岂非早入天子虎口？
魏王殿下从舅舅身上学到的东西，很多，最重要的便如何试探。愚人只须试探两回，一次五成力，一次八成。潭水深浅如何，两次足以，再往下便不能称之为‘试探了。
第二次的八分力，一脚踩进泥潭里，不仅无功，且狼狈难堪，却是万万不可与外人言说的。
“陈功德一事，林枫查不出蛛丝马迹，最好，若是查出来，牵扯魏王府，本王不介意断臂求生！”楚成治转头看向外面，神色不可查。
宁姓青年笑着点头。
忽然楚成治问道：“耶律洪基何时入京？”
他忽然想起吴晦接连几道奏疏，禀报辽国禁羽队伍、耶律洪基和萧布罗，还有一件怪事。耶律洪基以崇敬天朝风土人情、秀色山水为由，留恋街巷坊市、高山流水间，短则几个时辰，长则几日，似乎有意延误行程。
吴晦仅为统领，又是策应之人，不好催促。耶律洪基也是坦荡，从不在意吴晦在旁看管，也从无异动，真就只是看看山水，兴之所至吟诗几首，游走街巷食摊前，馋了便吃几口，还找吴晦借过几回钱，从不谈还。
萧布罗一国执宰，雄才之略，言之‘大辽秦苍然亦不为过，在此事上却不加劝阻。而耶律洪基本人，令陶傀屡屡吃瘪，更非玩辈。这份乡野童趣，有些莫名其妙。
端着酒杯的男子啧啧有声，“知道的真不少。”
“他们在干什么？”楚成治语气渐冷，青年转头看向门外，数十名弓箭弓如满月，蓄势待发。
他呵呵笑道：“自然是游山玩水。”
楚成治再问：“耶律洪基何时入京？”
“当然是已经进京了！”
楚成治陡然一鄂，死死盯着他，窗外门外数十弓箭随之一紧，弓鸣震颤，如展翼雄鹰，离弦欲飞。
楚成治面沉如水，“吴晦接应之人是谁？”
“自然是耶律洪基。”
“那他如何进京？”
早前流落不堪，真名为宁百川的青年，竖起两根手指轻轻摇晃，哈哈大笑，“当然是有两个耶律洪基了！”
第308章 两个[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