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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车门上,“还有更糟糕的消息吗?”
      南宫博也是一脑门官司的说:“初步判断,是谋杀,人为纵火,剩下的还要等法医那边的消息。”
      “杨家有人来吗?”
      “直系亲属都去医院那边了,据说杨老爷子也住院了,急火攻心。”
      “有嫌疑人吗?”
      “还在排查。”
      “行了,这里交给你了,我去医院那边。”
      “现在?”南宫博皱了皱眉,瞟了一眼周围忙碌的工作人员,他压低声音说:“你还不知道杨家那些人什么德行?现在去就等于捅了马蜂窝。”
      “那你还说怎么办?你觉得市局派几个人过去就行了?”
      嘚。
      他就是最贱。
      南宫博朝他挥了挥手,“你走吧,这里交给我了。别回来了,有时间回局里补一觉再来,大黑天的,看见你我还以为看见鬼了呢。”
      秦凯朝他屁股上踢了一脚,“放屁。”
      车子开走了,南宫博才咧出一丝苦笑:这刑警队长简直不是人当的。
      越泽坐在地毯上,后背靠着床边。
      沉默了不知道多久,他的声音才缓缓的响起,“所以你相信唐喻珂说得吗?我是个精神病。”
      易珩靠在床头,手指默默的攥紧他的被子,“我知道你在用厌恶疗法治疗自己。”
      “那你还怕吗?”
      他低着头,就连墙上射灯的光鲜都没有穿透那抹隐晦的黑暗。
      “害怕。”
      她的声音仿佛刻在了他的心口,越泽的肩膀不由的一抖。
      “那么危险的事情,你做过多少回?那么痛苦的过去,你是怎么挺过来的?我为什么不早点知道,那怕我帮不了,可我能陪着你。那怕只能给你拨打120也好,起码我还有救你的机会。”
      他的头终于抬了起来,转头朝她看了过去,唇角勾起的浅笑,犹如抓住了一缕浮萍。
      “那个时候我只觉得自己的生命太过遥远,也许明天我就会选择死亡。可我又厌恶这种懦弱的逃避,我甚至找不到可以缓解自己心理负担的出路。最后,我选择用厌恶自己来裁决自己,我知道这样做很危险,这样做只会让自己选择更加懦弱的方式活下去,可我还是这样做了。因为我要活下去,奶奶用她的一生只求我可以活着,我又怎么敢去死?我曾经把自己想成最穷凶极恶的人,不停的惩罚着自己,不停的虐待着自己,心嘶底里的厌恶自己……可最后却是我在这种厌恶和谋杀中,“救活”了自己。听起来是不是很可笑?”
      他的声音低沉,轻悦,好像在诉说别人的故事,没有悲戚,没有怨恨,没有焦躁,也没有愤怒,一切都是那样的平静,平静的让她莫名的心痛。
      好笑吗?
      这样的过去怎么可能好笑?
      “一点都不好笑。”她的声音里是隐藏不住的颤抖和难过。
      越泽的眉头一蹙?
      看到的却是一双含泪的眼眶,发红的鼻尖,还有紧抿的唇角——
      这事怎么了?
      她怎么哭了?
      易珩的眼泪再次滑落,却是惹着酸涩的抽泣。
      直到她的额前落下一片阴影,他低下头,抬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温热的掌心覆在她的眼睛上,遮挡了她所有的视线。
      然后寂静的房间内,传来的是他轻叹的身影,“我告诉你这些不是想让你难过。易珩,如果我们要在一起,你有权知道关于我的一切。我不想有任何的秘密是你从别人那里听来的,就像现在,只要是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易珩的眼睛湿湿的,牙齿咬住了下唇,没吭声。
      可掌心那一点点润开的潮湿感还是让他察觉了,他低着头,毫无顾忌地看着她。
      另一只手从她的鼻梁滑下来,捏住她的下颚微微用力一抬,抚平着被她咬住的嘴唇。
      他的目光中又是一股疼惜,偏着头凑近她的耳边,轻声说:“一切都过去了,我跟你保证我不会再进那间屋子了,也不会再碰那些东西,我会把那里封了,所以别再哭了,好吗?”
      被他用指尖划过的鼻梁上隐约残留着他指尖的温度,烫得她一阵发麻,手脚都忍不住颤抖。
      她不安的眨了眨眼睛,那柔软的睫毛在反复地在他掌心刷过,是一种微微得痒。
      “你,你说的是真的?”
      张开手臂,将她的人抱在怀里,他的下巴低着她的额头,轻声肯定着:“真的,因为我现在已经有了活下去的理由,为了你,我会好好的活着。”
      一切交于坦诚。
      她坦诚的相信他,他坦诚的向着她。
      这样很好。
      易珩伸手抱住要他的腰,低声说:“以后有我,你不会再孤单。”
      越泽勾起唇角,笑了。
      等一个人,是在做一件无望的事情。
      可直到那段无望又难过,难过又煎熬的日子过去,他终于等来了那个人,那个在他未来的人生里,分分秒秒都会被期待的人。
      一夜未眠。
      秦凯一头坐进自己的椅子上,脑袋的那种眩晕感,他都觉得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累。
      真累。
      曲指在他的桌子上敲了两下,秦凯才撩起眉眼看了过去,一杯冒着热气的豆浆,还有一笼包子。
      饥寒交迫的秦凯总算找了一丝安慰,打气精神一口就吞了一杯豆浆。
      南宫博很有眼力见的又给了他一杯,“够吗?”
      秦凯点了点头,“算是开窍了。”
      南宫在他对面做了下来,不客气的说:“还不是被你练就出来的,第一天进警局到现在,哪天不是被你吆喝着去买早点?”
      “案子有眉目了吗?”
      南宫博摇了摇头,“怎么可能那么快?”
      秦凯瞟了一眼电脑,“可是今天的新闻却已经报出来了,就是这么的快。”
      南宫博探头看了一眼,目光不经意的从他的办公桌上掠过,却是被一沓资料将视线吸引了过去,“这是什么?”
      秦凯看了一眼,眉头顿时皱的老高,“欠给别人的债。这是给易珩那丫头查的,她昨天晚上就要的,不过我给忘了,一会儿你给她送过去吧。”
      南宫博拿起那沓资料翻看了一眼,“还有杨超的?”
      “嗯,有他的,这小子作为一个新时代合格的败家子,还真是吃喝嫖赌无所不为,什么案子都能参合一脚。这次直接把自己给参合死了。”
      “不对劲儿啊——”
      “不对劲儿?哪不对了?”
      南宫博抽出其中两个人的资料说:“就是这两个不对劲儿,这两个就是昨天被严重烧伤的另外两个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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