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起了濛濛细雨,朔风凛冽,寒气逼人。
待命的战士在永慧禅寺的屋檐之下。
胡再德又饥又寒,瑟缩着身子,用双脚踏步取暖。
到了午后三点左右,伙夫模样的战士送来了大饼,每人四块,老少无欺。
战士们吃了两块后,把另外两块窝在了棉衣胸口,而胡再德如同饿狼一样,三口两口,就把四只大饼吞下了肚。
一会儿,秦子刚与五名行动小组组长从禅寺里走了出来。
秦子刚传达了营救董氏的行动方案后,遂将分组情况交代了一下。
胡再德分在徐全根一组,从穹窿山南麓的茅蓬翻山去上真观。
游击队员都带了蓑衣、蓑笠,而胡再德没有,林晓红下山向当地村民借了送来给他。
穿着林晓红送来的蓑衣、蓑笠,不知怎么,胡再德一激动,身上的寒冷也驱散了不少,随着有股暖流涌进了心田。
他正要向她说上几句话,林晓红转身拔步走了,消失在濛濛风雨之中。
蟠螭山距穹窿山山巅的上真观虽然只有二十多里,因是崎岖山道,走了足足两个小时。
当林晓红敲响上真观山门,道长吩咐道倌出来开门,此时已经日落西山,天色一片漆黑。
林晓红进得山门,正要一一搜索,方丈闻声过来阻挠。
见到林晓红是个小姑娘,以为是附近孩子玩游戏,嗔道:“你们还是明天再来玩吧……”把林晓红气得两鼻孔直喘粗气。
薛永辉一组从西路赶至,见状,施礼道:“还是行个方便。”老方丈认识薛永辉,即刻笑脸相迎。
当薛永辉言明来意,方丈将他拉之一旁,道:“胥口警备所金维汉是带着一帮伪警押来个六十多岁的老太。
他说老太是土匪头子,为防她手下前去胥口劫狱,所以暂时关押到上真观。
老衲道:‘我们这里是道教圣地,不问世事,还请老总押去别处为宜。不想金维汉将瘦脸一沉,威胁老衲:如若不从,以通匪论处。
因他手中有家伙,如果在这里动起枪来更为不妥。
再说暂关几天,就要押走,所以老衲也就点头应诺了。”薛永辉道:“其实这老太是西山岛姚冠群的老母亲董小娥,根本不是土匪头子……”接着便把金维汉与日本山本太郎劫持姚母的阴谋如此这般告诉了方丈。
方丈恍然大悟:“怪不得这里有一个班的伪警寸步不离、轮番看守。
不过你们已经迟来了一步。”“为什么?”林晓红一惊问,“难不成撕票了?”“那倒不是,今天下午二点左右,金维汉带了十多名荷枪实弹的伪警把董氏押下了山。”“你知道他们把董氏押去了哪里?”薛永辉开门见山问。
“这个……那个,唉,老衲不问世事,当然不知。”方丈把头摇得如同货郎鼓。
“知道了不说,你是在帮东洋鬼子的忙啊……”林晓红一旁提醒方丈。
薛永辉抬头看天,雨止云散,不一会月亮也露出了脸,遂吩咐通讯员立即通知各行动小组至附近金涧村的春申君庙集合待命。
薛永辉,林晓红等人下北麓走了两三里路,后面一个黑影紧追而来。
薛永辉见状,令大家路旁隐蔽。
当黑影一经走近,林晓红纵身跃出,把黑洞洞的枪口顶住了黑影的后背,薛永辉从前面持枪拦住了黑影的去路。
黑影也不反抗,乖乖举起了双手。
薛永辉借着蒙胧月光一看,那黑影是个二十来岁的道倌,不由觉得奇怪。
“你紧迫我们,究竟为了什么?”薛永辉收起家伙,问道。
林晓红一摸他的周身,未带武器,见他对薛永辉的问话支支吾吾,遂叫他放下双手,只管从实说来。
“姑娘,你们哪位是薛司令,我要与他说话。”道倌将手放下后,问林晓红。
林晓红道:“刚才向你问话的人,便是我们首长。”道倌向薛永辉恭敬地鞠了一躬,尔后悄悄说:“贫道想与你单独说上两句……”薛永辉喊退左右,便问:“道长,有什么话尽管直说。”“贫道是奉方丈之命前来送信。”道倌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折成方块的纸来说,“胥口警察所金队长将一位老太带出道观时,他的手下问他把董氏押往何处?金队长说出了送去的地方。
当他返身一看方丈在旁,警告方丈不准对任何人漏密半个字,否则烧了道观。
而这张纸也许就是你们要寻找的东西。”薛永辉打开纸条一看,只见上面写着“通安桥”三个字,心头一喜,连连道谢:“难道方丈不怕遭到连累?”道倌道:“方丈吩咐贫道对司令说,他还是那句话,‘双耳不问世事。
他没有告诉你什么,只是给你一张薄纸而已,所以你也不必客气。”言罢,返身径自沿着弯弯曲曲的山道上山去了,头也不回。
春申君庙在光福金涧村村边,原是村民奉祀春申君的祠庙,为道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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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厉兵秣马 四[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