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轻拍：“你别管。”
“你跟我来。”
看向顾雪的眼神凉飕飕的。
顾雪虽然不服气，但看见顾明珠懵然不知的眼神，还是放好了自行车跟上程修言。
程修言站在后院石桌边，看着她满脸忿忿不的表情，冷笑。
“怎么？你觉得我是为了把你从你小姑身边调走才扔给你那么多事儿的？”
顾雪脚步顿了顿，不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
这不是明眼人都看的明白的事儿吗？
“呵，顾雪，你当你是什么重要人物吗？
我想呆在你小姑身边，何必要赶走你？”
程修言转过身看她，眼里满是蔑视。
他的眼神，看的顾雪捏紧了拳头。
“觉得被冒犯了？”
程修言坐到椅子上，双腿交叠，就算矮她一截，看着也像是高傲的百兽之王。
“你要不是她的侄女，我会这样培养你？
我要是不培养你，你以为你能那么快转正？
你见识到了那么多老狐狸，你真以为能力是最要紧的吗？
是，我很难否认你的办事能力，但你自己扪心自问，要不是我看在顾南风的份上把你选进我的组里。
和宝珠在一起之后，罔顾规矩，大力培养你。
你觉得你现在的处境，是不是和那些在革委会熬了十年八年的人一样？
每天上山下乡，天天埋在地里头都不能抬？”
顾雪沉默了。
和她一起进革委会的有好几个人。
他们现在的处境她从未关注过。
但也知道一些被称为老油条的前辈。
他们不就是看不到出路才会老油条的吗？
程修言站起身，双手插在裤兜里，依旧是一副轻蔑的表情。
但顾雪却不再觉得被冒犯，羞愧的低下头。
“你自己想想，要是我不把你送上去，你要是不一步步走上去。
等有一天，你小姑做的事儿被人发现……
你，能为她做点什么？”
顾雪身子一颤，膝盖竟然有些软，似是承受不住他的问题。
程修言脚步一顿，停在顾雪身后，一字一句钻进顾雪的耳朵里。
“告诉你底下那些孩子们，别等到最后才发现。
你们居然什么都不能为这个，想让你们过上好日子而奔波的小姑做什么。
到那个时候，眼泪、后悔、懊恼有什么用？
我言尽于此，希望你们别等到危险来临的时候，才醒悟。”
顾雪失重，跌坐在地上，无力失神的看着面前的石板地。
是啊，他们为小姑做过什么呢？
当初小姑为了他们都能读书，有好前程，义不容辞拒绝了安校长的建议。
宁愿在黑市扎根，也不想去做薪水底，但很安稳的日子。
“大妞，小姑要赚很多的钱，那样以后不管你们想走哪条路，小姑都能在后面支持你们。
你可不知道，有些东西啊，没有钱这种好东西，想完成，可真是太难了！”
躺在炕上的小姑，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坐在桌边写作业的自己，却只觉得她哪都好，很厉害。
却没想过，小姑也是人，她也会有危险。
自己理所当然的放大了小姑的厉害之处，那两场大危险居然没有打醒自己。
真是……
没用啊。
顾雪跌跌撞撞的爬起身，从后门走了……
198：顾雪悟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