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的岩浆在偌大的冥殿内循着低洼处缓缓流动,不时有泡泡在空气中破裂,向周围散出阵阵炙热的气息。大殿内没有一星灯火,即便是岩浆提供了些许光亮,仍显得分外阴暗,隐约可见大厅深处一些模糊的轮廓。
一行人自大门外快步走入,两男一女,都穿着一身样式一致的墨色长袍,严屹与一女子走在后面,神色恭谨。为首的男人脸上却挂着一抹玩味的笑,仿佛他身处的不是在冥族内部奉为圣地的冥殿内廷,而是他家后花园。
“属下见过冥王。”进了内廷,三人撩起黑袍下摆,向着深处单膝跪下行礼。
“无屹,孤三个时辰前唤人传你,你却现在才到,你这腿啊,怕是要不得了。“女子的声音从阴暗处传出,轻飘飘的在空气中回荡,很随意的一句话,却成功地让燥热的大厅有了一瞬间的冰冷。
严屹的背有一瞬间的僵硬,而后回到:“王上恕罪。”
“恕罪?头都不抬,就这样一句话,无屹,你是在敷衍孤么?”话音依旧很轻,少了最初的压迫感,带了几分调笑的意味。
“冥律第二章第一节一百二十四条,仰面视君,有意刺王杀驾,违者杖二百,发配零谷,永世不得出,属下不敢。“无屹一板一眼的回到。
“你倒乖觉,不敢?”女子轻笑,笑声在空中顿了一下,而后与他头顶陡然炸响。“那你边敢私藏人犯吗!孤三级悬赏的人,你便敢藏了十四年!”
话音未落,一道劲风骤然将严屹掀翻,砸到几步以外的地上。严屹挣扎着爬起,再次跪在地上,不认罪,却也并未分辨。
再开口,话锋一转,女子的语气又恢复了上一秒的风轻云淡,若是忽略严屹嘴角哪一抹暗红色的血迹,就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墨月,你嫁于无屹多久了。”
“回王上,属下与屹是前任冥王赐婚,距今不过五十载。”一直跪在地上的女子答到。和无屹一样的黑袍勾勒出曼妙的曲线。黑纱掩面,衬着肤色愈加白皙,恰到好处的为她增添了些许神秘感。
她跪在那,不声不响,不言不语,亦是一道引人注目的风景。
“五十年,不算短了。”暗处的声音有些低,更像是在自言自语。复又问道:“于你而言,他如何,孤如何?”
“墨月是王上的墨月。”她垂下眼帘,身形纹丝未动,仿若一尊被时间定格的雕塑。
“那好。”她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愉悦,“那么你便替孤,杀了他。“
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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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人生若只如初见[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