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的晚上,刑部的大牢里,坐在一堆枯草上的苏泰平双手撑着潮湿的地面,仰着头看着屋顶的一只爬来爬去,忙着结网的蜘蛛。他现在很羡慕这种这样的小虫,这种小虫,至少还有自由。
现在他早已经不去想什么荣华富贵,权倾天下,什么太师府北王府,对他来说,就像一场梦一样,他现在只想自由。
三天了,吃的是难以下咽的饭菜,睡的是枯草,他可没吃过这种苦。就这,还算是好的,至少是一个人单独的一间小房。也没人找他的麻烦。小房不远处,时刻传来其他犯人被牢头殴打的痛呼声,越往里面走,越是浓厚的臭气熏天。
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来苏志和,听说苏志和被赶出家门后不久进了定州的大牢,那时的他是怎么熬过来的苏泰平忽然想到。
真是风水轮流转啊,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慢慢的动了下身子,然后又开始发呆。
心中突然一动,对了,解铃还需系玲人。如果苏志和肯出面的话,各方都应当无话可说,应当是可以把我捞出去的。
苏志和会不会念着一点兄弟之情呢,毕竟都是一个爹生的,都姓苏,不管了,试一试吧。
想定了,他猛的站起来,大喊道:“来人啦。”
叫声在阴暗的走道中回荡,在他期盼的眼神中,一个衙役懒洋洋的走过来,说话倒还客气:“官人,你有什么事”
这衙役之所以对他这么客气,除了因为苏泰平是苏家的人之外,也因为苏泰平之前和太师府,北王府都有往来。现在虽然因罪进来了,但是保不齐哪天出去了,又是人上之人,还是不得罪的好。
“这位兄弟,你帮我去锐旗营传一个话,如果事不成,你只不过是白跑一趟,如果事成,我送你白银千两。”苏泰平认真的说道。
“传什么话”衙役对千两银子上了心。
“”
“你就这么跟他说,要是这事成了,我出去后赏你一千两银子”苏泰平抓着铁栅栏说道。
衙役想了想,转身就走,边走边道:“好,我就替您跑这一回腿,成了的话您记得您刚才说的话就行了。”
衙役走了,苏泰平开始等待。
足足等了两三个时辰,从走来走去一直到到坐在草堆上犯傻,苏泰平都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终于脚步声再度响起,苏泰平睁大了眼睛瞪着外面的走道,果然是那个衙役回来了。
铁栅栏外,那个衙役看上去很酒饱饭足的样子,打了个饱嗝说道:“今晚还算没有白跑,锐旗营苏大人管了我一顿酒饭,我把你说的话都告诉他了,他让我送这个给你。”
从栅栏的缝中,递过来一个盒子。
苏泰平接过盒子,看了看后很奇怪的想着,这不就是一支笔盒吗。
打开盒子,里面赫然放着一支断笔。
一瞬间,多年前的往事,在脑海中闪过,苏泰平全都明白了。
当天晚上,在这个大牢里,有一个犯人哭嚎了一夜,开始是边哭边骂,后来嚎啕大哭,最后是干嚎。
:“苏志和,你这个畜生六亲不认,见死不救,还记仇,儿时的事情,你都还记仇,你不是人,你是苏畜生”
秋天早就来了,丝丝的凉意,侵袭着大地上的一切。
一个红顶的小亭,亭顶上雕着一只白色的鹤。亭下,是碧绿的湖水,若要上小亭,便要走过百米的长栏。
亭中,立着石桌石凳,此刻的石凳上,一个看上去二十七八岁气度高雅的年轻人,一身黄色锦缎长袍,,腰束玉带正在说话,另一边的凳子上是他的听众,一个面容俊秀,身着华服的的小生。
:“我听说,当人老的时候都爱自言自语,自说自话,可我这年纪,就已经这样了,算不算未老先衰”
说话的正是大秦的二皇子,北王李天运。
对面的俊朗小生正色答道:“自古以来,能够坐在那把椅子上的人,都是孤零零的,心中就算有着万千心事,诸多烦恼,也是无人可以诉说。殿下心怀天下,又何必介怀。”
李天运淡淡一笑,看看亭外的湖水悠然道:“据你这么说来。坐那把椅子也并非什么好事,那为什么人人都想坐那把椅子呢”
那俊俏的小生看来对答如流,思路敏捷:“这很简单,倘若不争,在殿下的子女中就只有一个人,可以继承殿下的位置,其他都会降等。而过一些年之后,那个继承了王位的后人,多半会因为种种原因而失去王位,最多也就是有一个皇族身份而已。几代之后,最糟的会落到与平民百姓差不多的处境。”
李天运不出声了,看着庭外的湖水似乎有些感慨,沉吟半晌说道:“你说的很对,但也只是一半,这世界有的人只要平安的过一生,便是心满意足,有的人却一定要做一番事业,还觉得不负此生。是谁说的?大丈夫何以与草同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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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五 终极报复(2)[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