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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活着的意义(1)[2/2页]

小园的核桃树 夏吉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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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但每次看到两个女儿,眼底都是浓郁得化不开的忧伤。他很少抱两个女儿,很克制的把所有的东西都藏在内心里,即使醉酒撒酒疯,他也只是说些不沾天不着地的话。每次醉了酒,逢人就会胡乱说一气,然后找个角落呼呼大睡。一觉醒来,见到人笑容满面,依旧笑着打招呼,依旧笑着说话,依旧笑着哈哈腰。
      福老祖骂他打他,他从来不还嘴也不还手,只是肃然立在那里认真的受着,福老祖骂完了打完了,他立即转身背上背篼出门上坡。马鬃岭的山上,每一寸地里,都承载着这个不幸的男人的忧伤,他的忧伤不能对人倾述,所以人都不懂得,只有地里的草木,能随风附和他,点头哈腰表示知道了懂得了。
      福老祖依旧常常背着小背篼拿着根棍子,往深山老林里钻,采药,抓蛇,拿上街换钱,马鬃岭的山林都留着他的足迹。福老祖上街卖药的时候,都会来我家问我公要不要带什么东西,我公比福老祖大了十几岁,福老祖辈分高些,但从小到大我公对他多有照顾,所以福老祖时常来我家跟我公坐到一起闲聊聊。
      福老祖对每个外人都是一脸和颜悦色,对每个孩子都是和蔼可亲,唯独对真远和两个外孙女从来都是不假辞色,仿佛父女三人永远都欠着他。每个人的生活中都有那么几个人,对别人永远热情似火,对家人永远漫不经心。农忙的时候,他会把两个孙女带到我家,让我帮他看着,他背着背篼上山干活去,直到回家再过来接回家。
      原本按照乡俗惯例,作为上门女婿的孩子,通常都是随母姓,真远的两个女儿因为是女孩,所以起名的时候福老祖说什么也不让随母姓。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极尽的屈辱与重压,真远学会了逆来顺受,默默的承受了下来,只是眼底的忧伤越来越重。真远的生活是深深的灰色,从来未有过愉悦的快乐,即使两夫妻之间,也因为时间的淡化,生活的压抑,渐渐的失去了应有的色彩。
      在这长时间无尽的悲伤里,任何人都承受不住,真远也不例外。几年如一日的沉默,真远的人生失去了任何存在的意义,所以真远越来越压抑。他也曾想过带着女人出去打工,心里却又放不下两个女儿,当然也放不下老岳父。虽然老岳父对自己诸多虐待,但几年下来,向来心慈的真远终究对这个冷漠的家产生了感情的。
      所有的牵挂让真远困兽一样牢牢地钉在了马鬃岭,忧伤越来越沉重,日复一日的压抑,真远醉酒的时间多了。福老祖年龄渐大,脾气也越来越暴戾,因此真远挨打挨骂的时间也越来越多。生活陷入恶性的死循环,无法解开,也没人可以解开。
      (未完待续)
      (本章完)

第23章 活着的意义(1)[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