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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大伯屋后的柏树[2/2页]

小园的核桃树 夏吉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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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去世。
      晚年的大伯开始咳嗽,咳嗽得喘不过气来,一声接一声断不开。渐渐的咳嗽出浓浓的痰,咳嗽加上气喘憋得脸紫胀通红,到后来干脆咳出血丝。
      大伯去世的时候我在县城上高中,那时候我爹我母亲都已经远走上海为生存奔波了,三伯父也跟着两个女儿在上海。
      二伯的儿子在另一个镇教书,他骑着摩托车去我的学校带我回家,雨大得睁不开眼睛。我们到安场镇上买了一串鞭炮,然后一路疾驰,可上山的时候公路塌方堵了去路,又掉回头来沿岭脚城乡公路绕了一个大圈,从管理区集上山。
      兄弟俩在泥泞的乡村小路上一路颠簸挣扎着往家赶,平时县城骑车回家只要两个小时,我们花了六个多小时才到家,浑身泥水。
      放完鞭炮后去看了大伯父的遗容,棺材里的大伯父静静躺在那里,脸上盖着钱纸,我拼命忍住眼泪,鼻子酸得发疼,我转过头去了二伯父家看我公去了。那之后我一直我陪着我公,直到大伯父的棺材出门的时候,我才出来,送大伯上山。
      我公在火炉边静静的坐着一直沉默,很少开口说话,也没有流泪,坐累了就起身上床睡觉,睡醒了又起来火炉边坐着。看着八十多岁的我公,我在想,人生三大苦:幼年丧母,中年丧妻,老年丧子,我公全都经历过一遍了。
      三年后,大伯母也中风瘫痪,卧床半年后逝去了,那时候我也远离故土在外省,没有来得及赶回来送她。
      后来的日子里,我常常会拿毛巾包一团米饭,捏成饭团自己吃。但无论在哪里,无论什么样的米,捏出来的饭团终究没有大伯母捏的饭团那样的味道。
      我结束对自己的放逐回到家的时候,我大哥在老家承包大面积的土地种烤烟,赚下了钱已经把原来我公给我大伯做的石头房子拆了,在原来的屋基上做了三层水泥砖房,四周墙上钢化粉涂得富丽堂皇,再在顶层盖了琉璃瓦,气势恢宏,大气凌然。
      屋后山尖上的那棵柏树也砍掉了,地面被推平了让车好通过。我站在以前的柏树的地方,抬头看着蓝盈盈的天空,只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好像缺失了什么。
      (本章完)

第7章 大伯屋后的柏树[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