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爆发都不是偶然,当人被逼到无路可退的境地时,除了放弃,那就只剩下放手一搏了。对刘邦来说,现在正是这样的紧要关头,寒冷正不断地侵袭着他的身心,身体逐渐僵硬,甚至连意识都在消减,胸前的双拳被封在冰壁中,而整个人悬挂在冷风中,退是深渊,而前进无法,自己唯一能够依靠的就是那不稳定的红色能量了,至于肆虐的后果,也只有承受了。
刘邦闭着眼,意识缓缓靠近内心深处的红色能量团,一点一点地将它们从蓝色能量团的包裹中引出,从胸口涌出的温暖,让他更加坚定前进的决心。绷紧全部的神经,感受着这种暴躁的热度,将能量条延伸到右拳,尚在控制之中。意识加大了引出的能量,整个右臂为了控制能量条而不停地小幅度振动着,终于除了寒冷,右拳传来了一点湿润的感觉,包裹着的冰似乎也松动了许多。
咔嚓一声,刘邦将右拳拔出,不敢有任何的犹豫,立刻向上方的冰壁砸去,右拳砸进冰壁就迅速通过意识将能量收回,没有肆虐的倾向,自己能够稳定地使用这股能量实在太幸运了。刘邦轻嘘一口气,缓缓再将能量引向左拳,虽然双腿连抬起都费劲,但刘邦可不想就这样死在这里。
以封在冰壁中的双拳为支点,刘邦终于向上攀爬了一小段距离。双手早已磨破,皮不覆骨,而血还没流出就凝固在骨节之上。但和痛与冷相比,刘邦现在更为害怕的是那红色的能量在不断流逝,他不知道这能量的来源,他对这种未知深深地恐惧着。然而没有体验过魔道术的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这种能量就是支撑起魔道术的源头,而意识就是引领释放的渠道。
心跳缓慢了下来,身体的机能也在流失,虽然意识在这种能量的滋润中颇为清醒,但身体还是受不住寒冷的入侵。刘邦咬咬牙,一狠心又引导出一小部分能量,他将自己的意识也主动分出一小部分,引领着这部分能量在全身上下有规律地游走。
集中精神,开始重复着抽出一拳,向上方砸入,待拳头冻在冰壁中,再挥另一拳,向上攀爬的过程。逐渐掌握规律之后,刘邦控制这股能量愈发顺手,引导的速度也在不断加快,而另一部分在身体内游走的能量也有精力分出更多。这从心里产生的源源不断的能量让刘邦感到奇异,保持头脑清醒就要不断的进行思考,它们是怎样产生的呢,为何现在自己能够控制住这能量了呢,而它们通过意识又是如何在体内流转的呢?
探究本源不是自己的长项,现在只需要明白如何运用即可。在手臂一张一弛的振动中,刘邦暗暗确信这股能量是通过分布在体内的神经在游走。因为自己已经明显有一种与体能下降不同的疲惫感,而在能量一来一回的过程中有微微的酥麻感,这跟自己以前玩耍时撞到麻筋的感觉略有相似。另一方面是手上的痛觉在这能量包裹时而减轻不少,但一当抽离,与能量一同回归到内心的便是无比的疼痛。
不过有一点好处就是这种疼痛似乎能促进自己的心产生更多的能量,既然无法逃避,那就只有接受了,甚至有一段时间,刘邦感觉自己在享受这种痛感。注视着已经残破不堪的双手,混杂着冰碴和血瘀,看来碗口大的拳头也不是梦啊!不知爬了多久,在这过程中,刘邦发现自己竟能够偶然地通过意识,看到能量沿着自己神经移动的过程。密密麻麻的青筋,火红的能量条依附在上面,而这些能量条仿佛也是一部分一部分连接起来的。但再想仔细观察,自己的头就会传来剧痛。一下子回归到冰天雪地的现实中来。
抬头看看天,近了,近了,那黑白相间的道观在一点点变大。不是错觉,自己终于快要到达目的地了。刘邦干咳两声,发现嘴唇早已冻裂,但却不敢去舔哪怕一下,这意识一分神,甚至能感觉到脸颊等裸露在寒风中的地方也都有裂口了,只是血还没流出来就冻结了,肌肉也因激烈的振动而不时传来酸痛之感。
赶紧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现在可不敢哭啊,眼睛要是被冻住了那就前功尽弃了。刘邦稍微扭了扭脖子,全身紧绷的肌肉不知何时就会抽筋,现在可不是松懈的时候,自己得加快向上攀爬的速度了。
吕雉站在平台边缘,四周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但她并无心欣赏,亦或是说她并不懂如何欣赏。一身黑衣,在这冰天雪地中是那么独特,娇小的身躯,在那道观之前是那么不起眼。她只是静静得伫立在那里,没有任何表情,任由雪落在她的肩头,她只是低着头,望向山下,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她相信有一个人正在以这为目标前进着。
她不知该如何形容现在的心情,因为以前从未有过这种感觉,那个男人曾告诉她这叫做“等待”,虽然自己不明白,但她觉得自己应该“等待”,他曾说要让自己“高兴”起来,那现在这种心情可以称之为“高兴”吗?
吕雉不知道,但她觉得自己应该是高兴的,那张小巧精致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似有似无的浅笑。
天地一白轻鹅毛,梅花半掩远芬芳!
一刹那的美,是那么微小又那么闪耀,是那么脆弱又那么坚强,那若有若无的笑意,恍若春雪初融时的懒懒暖阳,不仔细感受就无法察觉的温柔,仿佛夏日黄昏的毛毛细雨,轻落在皮肤上一闪而逝的清凉,那缠绕在心头短暂的美,是一生难以忘却的光景。
刘邦惊诧于吕雉那一瞬间展现出的美,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此时自己内心的感受,心在剧烈地跳动着,而他只能张大了嘴,悬挂在原地。他们之间的距离是那么近,却又是那么遥远,他似乎只要一伸手就能揽到,但又感觉是水中之月,飘渺无踪影。
而下一刻,刘邦只来得及瞪圆眼睛吼道:
“小心!”
很显然吕雉并没有听到刘邦的喊声,她只是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迅速地向一旁闪去,而她原本所站的地方变成了一个冰块。
即使躲避的如此之快,吕雉的小腿依旧被锋利的冰面蹭到,殷红的血顺着她的小腿滴落在苍白的雪地上,是那般的显眼。
“如果你不躲过去会少掉许多麻烦。”
白袍老者漂浮在空中,仿佛整个人都与天地间的飞雪融为一体,他双手背后,犹如九天神灵,低垂着头,半阖着那双鲜红的眼,直视着娇小的吕雉。
吕雉又恢复了之前冷漠的表情,好似嘴角从未动过般抿如一线。吕雉缓缓拔出一把细剑,但她下一瞬间的动作是那么快,以至于白袍老者也没反应过来。
只见白袍老者身形一顿,左肩上赫然留着一个伤口,几滴血渗出,他立马捂住伤口,便止住了血。
刘邦惊异于吕雉的实力,但更恨这突然出现的老者,吕雉受伤了,他怎能不感到愤怒!不自觉加快了攀爬的速度,而心中那赤红的能量也因愤怒充盈到要爆发。
“哈哈哈哈!已经多久没有人能伤到老朽了!”
白袍老者的大笑中带着不羁和狂傲,他双目圆睁,白袍呼呼震响,陡然爆发出强大的威压,周身的飞雪竟一片也不剩,唯留空白。
而吕雉拖着还在流血的腿,四处闪躲着不断冒出的要将她困住的冰块。不断找着时机向天上的白袍老者刺去,但是她再也无法刺中一剑了,那黑影被一面宽阔的冰墙给阻挡住了。
吕雉心知自己的“刺”只能指向一个目标,虽然还能向白袍老者刺出,但这堵冰墙却大大延缓了她“刺”的速度。而且此人的魔道术造诣远在自己之上,自己的“刺”根本无法和那冰墙对抗,第一下偷袭失败就注定了陷入如今躲闪的境地。
“很不错,很不错,呵呵,好好调教必是一大杀器。古有‘破天,今日老朽就要融合创造更强大的兵器。”
白袍老者捋着胡子,若有所思地仰头狂笑着,丝毫没有关注在雪地上疲于奔命的吕雉。
“喂喂,臭老头,她可不是什么兵器。她叫吕雉,是我刘邦的妻子!”
突然刘邦的声音从平台边那冰块后传了出来。
话音刚落,冰块已经四分五裂,一个浑身是伤的少年,半跪在地上。他左手垂落在地上,右臂架在膝上,抬头望着这发狂的老者,黝黑的面庞在飞雪拍打中愈发棱角分明,坚毅的眼神穿过那面冰墙,直射在老者鲜红的眸子中。
冰块的攻击停了下来,刘邦也咧了咧嘴朝吕雉一笑。
“不要怕,我来了。”
坚定的语气,平淡的话语却带着无穷的力量,刘邦早就将愤怒转化为力量,他也终于在最后时刻摸索到有关自己魔道术的一点门路,现在的他无所畏惧。
吕雉朝刘邦轻轻点了点头,将裤腿撕下,包好伤口,几步便跃到刘邦身旁。
白袍老者皱起眉盯着刘邦看了许久,笑道:“大言不惭这点你倒跟你那个不识抬举的爷爷很像。”
“你这一身破布衣裳倒是跟我们镇上那乱吠的老白狗很像。”
刘邦说罢还嘿嘿一笑,他倒想继续跟这个老头打嘴仗,赶紧恢复体力和精力,毕竟心中的能量团也还没恢复。
这老头好像认识戚爷,他究竟是什么人,戚爷说上山就明白了,我应该明白什么?他为什么要追捕吕雉,其他人呢?刘邦心中有太多的困惑,但显然吕雉肯定无法给他解惑,瞥了眼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吕雉,刘邦微微皱眉,缠绕在她小腿的黑布已被渗出的血冻住。
这回换刘邦先开口了,“嘿,老白狗,见到你太爷爷的孙子还不赶紧下来跪拜行
第13章 刘邦的初战[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