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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色光流如同审判之剑,精准而无情地笼罩着小六子。那并非寻常的火焰灼烧,而是一种更高维度的“抹除”。当暗金的光芒触及他身体表面的瞬间,那些曾经盘踞在他皮肤之下、如同黑色藤蔓般狰狞的血管,竟如同被投入熔炉的劣质金属,发出了“滋滋”的声响,迅速变得灰败、干瘪,最终化为飞灰,随风消散。
     小六子脸上的疯狂与贪婪,在这股绝对力量的净化下,如同被烈日照射的冰雪,迅速消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源自灵魂最深处的剧痛与解脱。他的眼瞳中,那两团燃烧的地狱之火剧烈地摇曳着,忽明忽暗,赤红的颜色中,竟渐渐透出一丝属于人类的清明。那是一种被剥离了黑暗枷锁后,灵魂本源的回归。
     “呃……啊……”
     他喉咙里发出的不再是野兽般的咆哮,而是一种混杂着痛苦、迷茫与一丝解脱的呻吟。他的身体在金色光流的冲刷下剧烈颤抖,仿佛正在经历一场灵魂的洗礼。诅咒的阴影被强行剥离,那些曾经在他体内肆虐、赋予他短暂而虚假力量的黑气,此刻正化作缕缕绝望的哀嚎,被净化之力彻底焚烧殆尽。
     然而,这净化也伴随着巨大的代价。当最后一丝黑气从小六子身上蒸发,他整个人如同被抽干了所有水分的枯木,猛地一软,从半空中直直坠落,“噗通”一声砸在凝固的潭水表面。水面上没有激起一丝涟漪,仿佛砸在了一块坚冰之上。他瘫倒在那里,身体蜷缩着,剧烈地咳嗽着,每一次咳嗽都带出大口大口的鲜血。那鲜血的颜色不再是纯粹的暗黑,而是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灰紫色,其中还夹杂着一些细小的、如同黑色砂砾般的杂质——那是诅咒被强行焚烧后留下的残渣。
     他的脸庞恢复了往日的苍白,甚至更加虚弱,但那层扭曲的疯狂却已荡然无存。他睁着眼睛,茫然地看着上方死寂的黑暗穹窿,眼神空洞,仿佛灵魂被抽离了一半,只剩下一具残破的躯壳。
     刘景昼被这一切惊得目瞪口呆。他眼睁睁看着小六子从疯狂的魔化状态,被那石剑的力量强行净化,又瞬间变回一个濒死的凡人。这其中的力量转换与因果,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他只感到一阵阵的后怕与庆幸。庆幸小六子没有被那股力量直接湮灭,庆幸他至少还活着。但同时,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也攫住了他。他拼尽全力想要阻止,想要守护,却最终只能像一个旁观者,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被一股更高等的力量所主宰。
     就在这时,那苍老的声音再次在他脑海中响起,这一次,带着一丝……审视?
     “凡躯……竟承载了‘镇狱之序,‘创世之暗,以及……‘生之核心?”
     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诧,仿佛在打一件绝不可能存在的珍宝。“三源同源,此乃天地未分之混沌……汝,究竟从何而来?这等力量,非汝之所能驾驭,强行融合,无异于以凡人之躯,执掌宇宙洪炉,自取灭亡!”
     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狠狠敲在刘景昼的心上。他终于明白,自己体内那狂暴失控的力量,其根源竟是如此恐怖!三股代表着世界本源的力量,竟然被强行糅合在了他的身体里!难怪他每一次动用力量,都如同在刀尖上跳舞,稍有不慎便会被这股力量反噬,撕成碎片。
     “我……我不知道……”刘景昼在心中艰难地回应,灵魂的交流让他感到一阵阵眩晕,“我只是……为了活下去,为了守护身边的人……”
     “守护……”那苍老的声音低沉地重复着这两个字,似乎在咀嚼其中的含义。短暂的沉默后,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少了一丝审视,多了一丝漠然。
     “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人族。也罢,既为‘镇守者之归途,此身便暂存于汝。然,切记,汝之力,乃借来之物,非汝之本源。滥用之,非但汝身陨灭,更会引动天地失衡,灾祸无穷。”
     话音刚落,刘景昼猛地感觉到自己体内那原本已经平息,却依旧狂躁不安的光暗漩涡,开始发生奇妙的变化。那金银双色的旋涡,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温柔地抚平了棱角,旋转的速度虽然依旧飞快,却变得有序起来。金银两色的光芒不再相互冲突、撕扯,而是开始以一种奇异的韵律,缓缓交融。
     而就在那漩涡的中心,那一点温暖坚韧的金色核心,此刻却仿佛成了整个漩涡的定海神针。它不再只是一个点,而是开始向外辐射出柔和而坚韧的金色光丝,如同藤蔓一般,将那狂暴的金银双色能量缠绕、包裹、引导。光丝所到之处,狂暴的能量变得温顺、可控,仿佛找到了真正的归宿。
     与此同时,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从灵魂核心的金芒中涌出,迅速流遍全身。刘景昼感到自己断裂的骨骼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被震伤的内腑也在迅速恢复。护罩上那些蛛网般的裂痕,也在柔和的金光中缓缓弥合,光芒重新变得稳定而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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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股力量并没有增强他多少破坏力,却赋予了他一种前所未有的掌控感。他终于不再是那艘在狂暴怒涛中随时可能倾覆的小船,而是有了一根能够勉强稳住船身的船锚。他体内的力量,第一次从“失控的野兽”,变成了“可以驱使的工具”。
     “多谢……前辈……”刘景昼在心中再次道谢,语气中充满了敬畏与感激。
     “前辈?”那苍老的声音似乎轻笑了一声,带着一丝沧桑的意味,“吾乃剑,亦为器。汝可称吾为‘守墓人。”
     “守墓人……”刘景昼在心中默念着这个称呼,一股苍凉而厚重的气息扑面而来。
     “邪秽已诛,凡躯已安。”守墓人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带丝毫感情,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然,此地乃‘归墟之眼,‘镇守者之沉眠之所。汝既至此,便是宿命。汝之考验,方

第237章 平衡[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