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之间感到床边多了一团黑影，夹着薄被翻了个身，依稀想起民间阿婆吓唬不乖的小孩子的话：做了坏事的人，他身边就会聚集着恶鬼。做一件坏事就增加一个恶鬼。白天那些恶鬼因为害怕日光躲在人的影子底下，一到晚上便会出现，趴在人的床边吸收阳气。
“啊——”吴涯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拥着被子一下坐了起来，脸色看上去十分惊恐，活像个刚发现自己被糟践了的良家妇女。
充当‘恶鬼的秦衍也是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回过头对坐在一旁淡定得像是无事发生的李歌城吐槽道：“你这师兄看着不大靠谱啊。”
许是一晚的气还没消，李歌城的语气有些嘲讽：“谁教师兄床边站着个不靠谱的人呢。”
暗自松下一口气，吴涯看看床边闲散站着的秦衍又看看远处一脸冷意的李歌城，挠了挠头：“你们，什么情况？”
秦衍拿舌尖抵了抵脸颊内侧的软肉，走向李歌城，一撩衣袍蹲在他旁边，仰着脸说道：“爷向你道歉，别气了，一气老好几岁呢。咱们和好，谈谈正事，成不成？”
能让秦大少爷做到如此地步的，天大地大怕只有一个李歌城了。以往碰到闹矛盾的，要么向秦衍奉茶道歉要么被秦衍结结实实揍上一顿。此时要是让秦衍那些发小见了，只怕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吴涯盘着腿坐在床上，脑子还是一团浆糊。这两人怎么看怎么这么像做错事的夫君向夫人低头认错呢。
李歌城心底轻哼了一声，面上却一派平静地看向吴涯：“师兄，昨日可有收获？”
吴涯一下来了精神：“你让去的地方都有收获。”
秦衍起身坐到李歌城旁边，神色蔫蔫的像只被主人抛弃的大狗。
“还好这时日隔得不算太久，那些店家只要略施些好处能给的消息都给了。”吴涯想到了什么，又轻笑一声：“还有个小二悄悄问我是不是说书的，在到处搜罗进士被杀案的消息。”
李歌城手指微动，今日换了身袍子，袖口处绣的不再是兰花叶而是细细碎碎的素白腊梅，衬得整个人更清冷了些。“可有问到李梁所说那晚的情况？”
吴涯下床，趿拉着鞋子给自己找了一件外衣披上，原本打算坐到李歌城旁边，但看到一边虎视眈眈的秦衍还是选择坐到了对面。
第九十四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