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儿想分清楚谁呢?”
听到问题,侍卫悄悄地后退两步。
“一号、二号、三号、四号?”比划了一下一般球衣号码的位置,“这样不用排排站也能知道是什么位置啦!”蹴鞠场里球员跑动不多,位置略微固定,看得有些沉闷。
侍卫摸了一把汗,一边在诛心,另一边死死围绕着闲事,他那么提心吊胆,结果一场可能的祸事就淡而无风的过去了,真羡慕那个送大包小包东西回马车的兄弟。
重新回到马车上,侍卫们该隐藏的隐藏,该驾车的轻轻甩了马鞭,马车平稳地挪动了。
“菲儿可还记得前年八月,有个府君举荐了一名看到瓷器碎片上万物的人才?”
“哎?”回忆一下,好像有,是陛下当时的千秋贺礼之一,据说是被府君救出来的,差一点就被无知的县令抢了成果灭了口。
“带你去看看。”
“嗯嗯!”
那位格物之才住在西南郊,人烟稀少。据说,他原本的住处在比较繁华的地段,但是因为手工打造各种东西,噪音连绵不绝,街坊邻居上门来折腾了一次,他懒得多费时间在这上面,于是便在西南郊换了一出占地很大的院子,虽然房屋年久失修,但是毕竟占地大,周边庄子相隔都有一些距离,吵不着人。
听起来,是个奇人?
甄菲有点期待了。
想她平日里做得都是超级基础的手工,即便有藏书阁那么多书卷做参照,捣鼓出来的浑天仪还是转不稳,可见文科生非要转理科难度还是挺高的,即便她曾经diy还不错也有着一道思维上的分水岭。
这个人,当年的成果让县令起了妒忌之心,不知道实际操作的高度有多少?
没过多久,侍卫轻轻敲了三下马车车厢,说“到了”。
从门外已经可以听到“吱呀”和“啪嗒”的声音,突然又出现了鼓声。
墙垣上方冒出一个迷你阁楼样子的东西,还在转,隐约能听到水声。
“水……水运象仪台!”甄菲惊讶地名字地都说错了,然后满脸的惊讶被一顶薄纱帷帽迅速遮住了。
“是水运仪象台。”匆匆赶来见过东家的大汉直接纠正道,然后才行了礼,见过一旁的“牛老爷”。
历史上的水运仪象台,类似小型天文台,是一项有名的黑科技,集多种装置与一体,包括观测天象的浑仪、演示天象的浑象、计量时间的漏刻和报告时刻的机械装置。
因为工艺复杂,十九世纪以后才有人艰难地才仿造了出来。
一直以来声名不显的缘故,据说是因为用水运转,和当年宋朝的“火德”有冲撞,造出来之后不久就是“靖康之变”,有点不详的意味。
“苏先生的作品,似乎已经完成了?”
“大略完成,还在调试。”大汉点了点头,又停下正色谢道,“多亏老爷给了全本的正简公《新仪象法要》,在下终于能把先祖的东西复原出来。”
大汉名为苏宏,据说曾经的苏正简公是他先祖,因为家中的《法要》只剩了残本,一直没办法仿制先人之物。
本朝不是火德,仿造一个水运仪象台也不会招致祸患,自从通过府君递了“显微镜”上去,得了个从九品“将仕郎”的散官阶,苏宏老家唧唧歪歪说他“不务正业”的一下子少了。
经历了之前“破家的县令”,他现在是一人吃饱,全家不愁,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放在研究上。
搬出闹市区,也有躲避周边邻里“说亲”的意思在。毕竟一个身体健壮,相貌不差,还拿到过帝王赏赐的男子,在普通人家眼里自然是不错的女婿妹夫人选,喜欢当工匠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游手好闲。
说到自己的专业,苏宏开始滔滔不绝,幸好专业术语不多,旁边人勉强能跟得上他的思路。
脸部遮挡在帷幕里,甄菲完全没有掩盖自己惊叹的表情。
水运仪象台和后世机械钟表的原理有类似之处,这让她开始怀念很久以前床头柜上滴滴答答的机械钟了,要是能做出来,她第一个出投资经费!
观摩完毕,牛老爷问:“刻漏计时常有出入,仪象台在计时上倒是多有改进,既然做出来了,能否缩小尺寸?”
“这……尚需尝试。”苏宏谨慎道,其实他屋里的杂物堆里已经有研究中的缩小零部件了,不过以研究者的身份,不适合在未成功之时就提前炫耀,而且,从大到小的过程,不会一帆风顺。
“若有困难,便递了话到桂花胡同。”帝王指的,是出门那会儿改装的地方。
“是。”苏宏没有客气。
心思[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