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绵城首富张松掷三千两白银为一青楼女子梳拢的日子便不胫而走，传遍大街小巷。张夫人虽溺爱儿子，也知他贪恋美色，可为一烟尘女子花费如此多的钱财，自然也是气得胸闷头晕。
“那不肖子，是存心要气死我这老骨头！”老夫人见他日上三竿还未回家，杵着拐杖在房里破口大骂，又道，“定是四儿那泼皮撺掇的，我定要打断他的狗腿。”
“娘，喝杯茶消消火。”
“消什么火！”老夫人看着娴静那温吞淡然的样子，倏地一下脾气就上来了，“你瞧瞧你一天到晚这没出息的样子，嫁过来这么多年连个蛋都蹦不出来，你若争口气，他能娶这么多妖精回来吗？”
老太太当然知道张松纳妾和娴静有无生育并没有任何关系，但此刻就想找个出气筒，可娴静听了，也不闹不哭不辩解，只垂头呆呆站在那里。
“我迟早有一天要被你给气死！”老太太走到门口，声音更响亮了些，抱怨道，“前几年弄了个身份不明的女人回来，下了个不明身份的崽儿，如今又为一个卖身的花了三千两，。七叔，七叔！你赶紧去告诉那个逆子，让他中午不回来就别回来了，我就当没生个这儿子！”
七叔是张家老人，一边应诺着一边派了人去找张松。
而娉婷，听了奶奶那些话，心里难过却也没表露什么，她似乎对这样的质疑早就习惯了，只是看母亲失魂落魄地坐在梳妆镜前，有些心疼，向前抱住她，安慰道：“娘别不开心，爹爹中午就回来了。”
“娘亲没有不开心，你爹的性子我哪里不知，贪玩些罢了。”九秋说得如此轻描淡写，但心里早就乱了套，理智上告诉自己一个青楼女子不成威胁，可张松从未出手这样阔绰过，还仅仅是买那个女人的一夜，若再让他们纠缠，指不定会折腾出什么事情，只可怜自己肚子不争气，娉婷也不是亲生的，哪里有什么话语权。
九秋惴惴不安等到了中午，终于把张松盼回来了。张松折腾了一夜精神到还好，红光满面的，一回家便去给母亲请安。张老太太看他笑得嬉皮笑脸的，气竟消了一半，只道：“你还知道回家？那狐狸精怎么没把你魂儿勾了去。”
“母亲言重了，我不过跟平日一样偶尔在外面呆一夜罢了。”
“罢了？你怎说得如此轻巧，你可知道这一夜就是三千两啊！”老夫人气得跺脚，“你爹当年要吃多少苦才能赚这三千两，你就这么给败没了。”说到去世的张老太爷，老夫人更是伤怀，“若你爹还在，自有他教诲，如今他走了，留你这么个逆子给我，你叫我如何是好？”
因为小妹已出嫁，张松面对母亲这样子，有些束手无策，讨好道：“这次的确是儿子的错，我下次绝不花那么多钱了。”
“该花的钱还是得花，但是你不能用在一个妓女身上。”
“是是是，母亲教导得对，儿子下次再也不做着荒唐事了。”
老夫人听他如此承诺，内心舒坦了一点，又道：“你以后别跟她来往了，这种女人，祸国殃民。”
张松应和点头，把老夫人列的种种规定都答应了，但他才是一家之主，出了门要做什么又有谁敢打小报告？私下要挪动些钱谁又敢报告老夫人？
他当晚在家卖了个乖，歇在了娴静屋里，他觉得这个女人安静从不抱怨，让他觉得舒服。娴静看他一上床便鼾声如雷，自己立在床边潸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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