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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凝丁荃:简直天助我也!
      容烁看了一眼她身后的丁荃,露出几分为难的神色:“不过我这几句话有些要紧,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丁荃赶紧退后一步,丁凝则是乖巧的跟着容烁去了月亮门的另一边。
      容烁觉得,若是她此刻有耳朵,必然是像小兔子似的竖起等着听,那模样,想一想便十分可爱。
      这里安静人少,丁凝觉得怪猥琐的,像是在幽会情郎,遂退开一步,靠着月亮门边上的墙面,和声道:“公子请说!”
      这样站着,容烁的身量比她高一个头,所以丁凝看不到他眼神里越发浓厚的戏谑之意。
      容烁双手负于身后,微微弯身,凑到了她的耳畔,压低声音:“若是我没有猜错,你怕是要把我引到奇怪的地方喝西北风,等着永远不会过去的秦大人,而你们,则是借着我的名义将席间的秦大人捞出来……暗地私会?”
      丁凝的笑容僵在嘴角,下一刻,她动若脱兔般扭头就跑,她快,容烁比她更快!
      丁凝只觉得臂弯一紧,整个人被一股可怕的力量扯了回去,后背抵在了冰冷的墙面上,而那张俊朗的脸随着不断的逼近而放大,化成了一片阴影投在丁凝的小脸上。
      她宛若一只待宰的小白兔般,在容烁的钳制下瑟瑟发抖。
      容烁的笑容慢慢的淡去,淡淡道:“我这个人从小便不用看人眼色,所以眼力劲儿一般。所幸的是耳朵和鼻子都好使,你真以为换了身衣裳,扯了面纱,我便不认得你了,小巫女。”
      小巫女三个字,仿佛三个连环炮仗在她的小脑子里炸开。
      容烁的话语带着威胁逼近:“在太后的寝宫胡言乱语,怪力乱神,可是要杀头的。”
      丁凝双腿一软,整个人往下滑,容烁抓着她臂膀的手当即往上一提,并不吃这一套:“哎——先别急着腿软。”
      没等容烁加大威胁力度,一直垂首的人慢慢的抬起头来。
      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双本该炯炯有神的眸子盈满了泪水,红润的小嘴紧紧抿在一起,紧阂着的下巴随着泪水的波动跟着一抖一抖,看起来可怜极了。
      “英雄!”凄惨的一声低喊,抖落了一颗泪水,丁凝双手将容烁的手握住:“事情不是您想象的那样的!这件事情是可以解释的!”
      几乎是她的情绪变了几波,容烁的表情就跟着她变了几变。
      最后,他似笑非笑的凑近,同样压低了声音:“在你解释之前,我先得给你知会一声,从前敢耍我的人,没有一个好下场,我这个人小气得很,处置人的时候,无分男女。”
      咕——
      丁凝咽了一下口水,声音软软的,眼神也软软的:“可……可以有苦衷吗?”
      容烁笑如春风:“可以。”
      就在丁凝要松一口气的时候,就听到他说:“不过这苦衷若是胡诌的,便十倍百倍奉还给她。”
      “!!!”丁凝猛地吸了一口气,忽然两眼一翻白……晕了。
      容烁:……
      容皇后在宫中的地位尊贵对容家来说是好事,但是因为这个身份而带来的束缚也十分要人命,至少那些位高权重的名门之女都已经隔绝在外。既然容氏是皇后,所做的一切都该是向着皇室,为皇帝分忧的,她的家族亦该如此。毕竟,外戚争权是个大忌。
      是以,少国公夫人搜罗了无数宫内宫外深宅大院女子争宠算计的案例,比着一日三餐的频率给容烁上课,年幼时候的容烁尚且觉得有些意思,可是当这些计谋围绕着一个目的翻来覆去上演时,犹如一个大纲精妙的本子被改写成无数版本千篇一律的故事,变得索然无味。
      到了最后,少国公夫人将容烁提着开始锻炼实战经验,每逢宫中大型场合,众美人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收入国公夫人眼中,作为考题出给容烁。
      譬如:那位夫人出来的时候扶了一下发髻,是几个意思!?
      又譬如:如妃与淑妃碰面时,如妃夸赞淑妃的妆容,真的是在赞美她漂亮吗!?
      眼看着容烁一个铮铮铁骨的少年郎活生生要被国公夫人弯成一个妇女之友,信国公大怒,直接将人丢到了军营里面历练,不为谋个什么功勋,只为让他在男人堆里头长成一个正常的男子汉。
      不过信国公夫人那几年的教养实在是深入骨髓,长成翩翩少年的容烁在盛京城大放光彩之时,那一位位高门贵女在容烁面前仿佛没穿衣服的人一般,一举一动都看的清清楚楚。同龄人里头不少好友已经有了通房美妾,但容烁只要一想着那些对着他流口水的姑娘们不过是在谋划如何占有他那命根子,为自己谋一个好前程,他就觉得自己与盛京东市里头配种的马儿无异。
      并非没有好女子对他剖心泣血表白爱意,只是……不提也罢。
      所以,容烁对女人一直都是敬而远之。除了……眼前这一个。
      越过月亮门,他看着那个面露惊讶的少女,却露出了疑惑的神情:“这位姑娘,我们见过吗!?”
      丁凝愣了一下,丁荃看看容烁,又看看丁凝:“你们……认识!?”
      丁凝愣了足有小半刻,方才把刚才那个惊叹句弯成一个疑问句:“是你——在那边偷听!?你可知道这样很无礼!”
      闵星:这是什么操作?
      丁凝也是刚刚才反应过来,上次在宫里的时候她是蒙着面的,衣裳也与今天穿的不一样,再说她与那位贵人只是一面之缘,当是自己为了保命才胡说一通,今日在这个地方遇见了,岂不是彻彻底底的拆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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