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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下,谁敢于祭祀府中行凶,也未免太晦气了些。
      黄昏将近,归雁南飞,清脆鸣声,玄凤破空而出,打破僵局……
      “贫道等师兄醒来时,看她作何选择。”闫玉虽是笑着,却好无美意,可见怒火不小。
      易君堔面如春风,依旧公子如玉的倾城模样,他轻启双唇,轻声道:“既然如此,闫兄怕是要失望了…”
      闫玉走后,只剩他独坐于亭中,见那夕阳淹没了西方的湛蓝,紫霞渲染天中。
      罗兰香气无风自来,花瓣似风铃般荡漾,他眸含暖意,捧起花簇,不自知间眸子若水,直想到那一抹纤瘦身影。
      今夜,当空明月分外清亮,只那薄云掩住一角,所谓阴晴圆缺便是如此,牢狱中,月光透过铁棂,打在净是蓬草的地上。
      长栏皆静,只尽头之处讯室之中,传来话语之声……
      时隔年半,为害皇宫之人已然惩治正法,却无人为此其中最无辜的亡灵伸冤。许末,许世卿膝下庶女,年仅十四,便为歹人所害,她本出身庶出,自小受尽欺辱,老天也待她如此决绝,先是入宫途中被人所劫,后被人奸杀,如此丧失人性之为,究竟是何等禽兽?!
      许末魂归天外亦有一年多之久,而其死因至今无人深究,若说谁人还在为此而扰心,只夜风无疑了。他决心为许末伸冤,就算是将整个东岛上的男子都捉来,一一盘问也无谓……
      “许末之死究竟是何人所为?据本官所知,劫她之人,与杀她的,不是同一人。”烛光幽暗,火苗蹿动,夜风坐在长凳之上,面色肃冷,眸子如寒,使人不禁打起冷颤。
      对面的木椅上,原本锦衣华袍金冠岫带的丞相许世卿,如今以然不如乞丐,破布烂衣,披头散,污面濡臭,他目光呆滞,早已没了平素那般高傲之气。
      夜风所问,许世卿先是一怔,而后便徒然大笑,眸中混浊,飞沫四溅落在他那杂乱的胡髭上,大笑之后,许世卿霎时安静了,坐回椅上,在无言语,夜风在旁,冷眼看他……眸子之中是不屑,亦是轻蔑。
      就这般,半个时辰已过…
      许世卿满是血丝的混浊眼眸之中,含着灼热的液体,粘稠的异物从鼻腔涌出,他胡乱摸了一把,对上夜风那冰冷的眸子,开口,
      “一年前,皇帝选秀,李大人看上了末儿,”许世卿垂着头,再也无意隐瞒。
      “内监李辅国?”夜风问。
      点点头,他接着道:“他本意末儿入宫,我却觉得末儿生性娇弱,入不得皇宫,”此言一处,夜风勾起一抹冷笑,毫不留情道:“你是怕许末不得圣宠,你便难得皇帝抬爱。”堵的许世卿一时语塞,难堪不已,不过,也是实情。
      “之后,我偶然得知柔儿对此有意,心下便想,她生性骄纵,讨人喜欢,送入宫去,若能得圣上宠爱,许府便可飞黄腾达,权财皆增。”
      “在之后,我便不得不忍痛,雇杀手在马车中等候,将人换掉。”如此,神不知鬼不觉间,许柔便顶着许末的名头入了宫,选了秀女,还深得皇上宠爱。听到此,夜风眸子越深沉难测…
      他至今记得,当日选秀之时的马车出奇的小,内饰局的萧太傅为戒奢而制,只可容下一名瘦弱女子。许末亦是乘此马车,如此狭小的空间,杀手躲到轿内容易,可要是将二人调换,还将一人带走其不被人觉察,按常理讲,万不可能。
      “你在何处雇的杀手?”他问。
      许世卿一顿,而后道出,三年之前,他于青楼快活,结识了一个名为艳姬的女子,二人夜夜笙歌,然而,那些杀手便是出自艳姬的手下。
      “哦?”夜风听闻艳姬之名,不禁轻哼一声,此妖女为祸不浅,“莫不是半年前,欲行刺司祭酒,反被杀的东岛花魁?”许世卿几分悔恨点头,夜风心下明了,“你接着说,”
      “我本是雇那些杀手劫走许末,将她送至荒庙中,我派人将她送回滨州老家,谁知…”话到此处,许世卿哽咽难语,夜风也才明了,不得不说这出移花接木用的极好。
      若按许世卿所言,之后便是歹人起歹意,见色起兽心,将许末侮辱杀害之后逃之夭夭。
      夜已深了…夜风快马回府,回到屋中,毫无睡意,案上散落着草纸,之上是此案的线索与疑点,然,直觉告诉他,有一点至关重要,而他却还未觉。
      眸子盯着远处琉璃罩中的火苗出神,眼前浮现出,脑海中依稀清楚的,多年前只有一面之缘小女孩,青色的长裙,秀倌起,初见他时羞涩的面容……
      “咣…噗…”身边的书折因他剧烈的起身而散落掉地。他眸子惊现,脑海灵光乍现,他疑惑多日的谜题!!
      干脆坐到地上,在落地的书折之中寻找着何物,终于,他打开一张微皱的官纸,而后顿悟!什么许末被杀害之后,歹人逍遥法外,许末根本就没死!!那歹人也许早就魂归天外了!!
      夜风尚且记得,庙中女尸,身材消瘦,许是失血过多的缘故,面色如纸,颈上伤口向外泛起,食指腹部层叠厚茧,现在想想,这哪里是一个富家小姐该有的特征。
      再者,东岛人善长刀,常刺人于腹部,而尸体之上的致命伤却是颈上的深痕,许末被他们带进庙时,应是昏厥的,根本无法作出反应,故而,并不符合常理。
      其二,女尸下体血迹斑驳,仵作验过之后却说她还是处子之身,这便更加说不通,这便亦是夜风迟迟想不通的地方。
      然,其案之破绽,便是众人弱点的相同点,生命案,人们的第一反应便是思考杀人者的身份动机,以及与被杀者的关联。
      而这恰恰就是本案引人入彀之地,假设,若那地上的女尸只是个替身,歹人才是当日唯一被杀之人,或许有些不可思议,但,一切又变的合理,只因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正如他们一直所想一般,皆无人证,也无物证来证明,她是否是被劫她的歹人奸杀致死,歹人又是否是真的逃了。
      这般想着,夜风觉得,这是目前为止最符合逻辑的一种解释,显然,许世卿并不知许末没有死,亦或说,除了将许末带走那个人之外无人知晓,可那东岛歹人被杀之后,尸被人藏在何处?当日,他们搜遍荒庙,就连暗藏地下的深窖都被他们翻个遍也不见别的尸身影,究竟遗漏在何处?
      夜风闭目,回想当时……他接到县令报案,快马赶到荒庙,见捕快侍卫仵作皆在其中,有二侍卫靠在正殿案上,金佛却是出奇的干净,县令言多有百姓来此许愿祭拜,
      眸子惊起,滑过一丝寒光,原是如此…夜风徒然起身,出了府去,快马向国师府而去……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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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计[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