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忽然有些烦闷,正是有些焦躁,却忽然听着院子里一阵吵嚷,还没回得神来,吵嚷声便一路进了她房外的小厅里,李金晶尖厉嗓音传了进来:
“贱婢!你是什么身份?也敢攀扯在我身上?撕破了我的衣裳,莫说是你,连你那寒酸主子也未必赔得起!”
“李姑娘这是做什么?我们姑娘歇着,李姑娘要有什么,等我们姑娘醒了,奴婢定告诉了去拜访您!”
紫苏虽声低却也显然带了气,李金晶喝骂一声推搡起来,想来紫苏等人也是拼了力气,一时半刻李金晶竟冲将不进,大为恼怒,便气急败坏隔着门骂了起来:
“什么下贱种子!大白日的浪在床上装什么娇弱可怜?满肚子下作心肠,堵着二哥哥不来见我!你算什么东西?我今日就把话放在这里,你告便告了!姨丈会信你?会为了你得罪我们李家?……”
污言秽语再是不停,谁能想着是出自一个未出阁的官家嫡女之口。童岫峦火上心头豁然而起却又堪堪顿住了脚步,李金晶这般大阵仗来她这里闹事,想必整个东跨院都能惊动,此事归根结底因童云泽而起,倒是要看看童云泽预备如何。
果然不多时,院中又传来急促脚步进到小厅,随即就听童云泽焦躁道:
“李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李金晶得嘈闹声戛然而止,却也是很快便换做了万般娇软委屈道:
“二表哥,是她实在欺人太甚……”
童云泽未再做声,大约不知该要如何处置,显见得气恼中拂袖而去,李金晶唤了一声便赶忙追了出去,一番闹腾,也不过片刻又烟消云散。紫苏见人散尽才赶忙推开了门,看见了童岫峦沉着脸站在里头。
“姑娘……”
寻思她大约听到了李金晶那些话,紫苏不知该说什么,童岫峦却是抬眼就看见了门外站着的紫苏等人,脸上颈上都有几道鲜红抓痕,衣裳也撕扯得乱七八糟,她回身推窗,果然就见一片熟悉的衣角从院门口一闪出去。童岫峦勾了唇角,笑意却比寒风还要凛冽。
童茹珮几次三番,如今新仇旧恨,怎么还能将她放下?
紫苏等人见童岫峦一言不发不免有些忧心,她却自个儿换了衣裳取了热水给几人亲自处置了伤口,处置罢刚到了晚膳时候,赵婆子和花儿从大厨房领了饭菜回来摆上,惴惴瞧着童岫峦安静坐下用饭,谁也不敢多问一句,直到夜间将寝,紫苏给童岫峦掖好被角却没急着退出去,几次欲言又止,童岫峦却合了眼,并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紫苏见此,秉了蜡烛出了屋,房门掩上,童岫峦于黑暗中听得外头幽幽一声叹息。
她知道紫苏想说什么,只是郑夫人如今待她好也只是想借她来下孙氏一房得势头,倘或她不得用,且如今郑夫人还未曾占得上风,即便是占了上风,也都不会为她出头,她看得明白,此事上只能依靠自个儿,告诉郑夫人,不如叫童敬成知道,他就算不爱护女儿,也会恼怒颜面有失。而童云泽今日肯来,可见着于童家人里,已算是大有良心的了。
隔日便是茶会,童岫峦却不想给李金晶这个机会了。
翌日一早,童岫峦交代了赵婆子出去,赵婆子常年做农活身子健壮,且从前惯爱在田间地头和人闲聊套些个家长里短,偏她又是个相貌太寻常的人,若不多见几回,换身衣裳都能叫人忘了。赵婆子出去了大半日,也打听了不少。
本定了明日的茶会,可李金晶是提前了三四日就来住下,打的什么心思可想而知。昨儿李金晶追了童云泽出去却并没追上,在东跨院里就哭哭啼啼了起来,最后还是大姑娘赶来将人又送回了西跨院。倒是自从李金晶住进童家,童云泽便“勤勉”许多,往常于前院不过读书四个时辰,这几日里却是天不亮就去,直到接连前后院的垂花门将要上锁才肯回来。
倒真是避之如蛇蝎。
童岫峦听了赵婆子的话,只淡淡一笑。
昨日没追上童云泽,李金晶心底恐怕焦急的很,被他目睹污言秽语张扬撒泼的模样,自然怕招了童云泽厌恶,这个时候,李金晶自然急着要见童云泽辩解。
那就给她个机会,叫她见一见童云泽。
9.第 九 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