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被薛狗蛋拿石子砸伤了脑袋。”
“什么?薛狗蛋这孩子怎么这样啊,那郑浩然伤的严重吗?我们买些水果去看看郑浩然!人家无论如何也是为了帮你才受的伤。”
“不用了,他伤的不严重,本来他就不要我告诉您。”
“好!先吃饭你!哎”
忽然外面传来了一阵阵的嘈杂声,我和妈妈同时不约而同的向大门外望去。
“怎么了这是,你吃你的饭,我出去看看。”
这时郑浩然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挡住了妈妈的去路。
“小郑,外面怎么了,怎么这么吵啊!”妈妈问。
“不好了,阿姨,王大娘家的羊圈起火了,大家正在抢救呢!”
“起火了!?什么时候的事啊,怎么会起火呢?”
“阿姨,你快出去看看!明柳呢?他在家吗?”
“哦他在呢啊,我先出去看看。”
我立马起身站了起来,走到院子里:“怎么了?郑浩然,那起火了?”
“是王大娘家的羊圈起火了,走,我们一块去看看。”
火势很大,我们根本无法靠前,村里的几位大叔正在疯狂的抢救火情,只见羊圈浓烟滚滚,稻草焚烧的味道和羊群被烧烤的味道弥漫这整个小山村。
王大娘很伤心,啪嗒啪嗒的掉着眼泪,边哭边说:“我招谁惹谁了,为什么要放火啊,羊都烧死了,可让我怎么活啊!”
看着王大娘哭的撕心裂肺的样子,我们都很替她难过。
“明柳,”郑浩然悄悄的把我拉到了一旁。
“怎么了?有什么话你说啊!”
“这还用我说吗?王大娘家的羊圈起火很可能是因为我,我该怎么办啊!我该怎么办”郑浩然说着说着眼泪已经流了出来。
如果真是郑浩然的话,他还能怎么办,他只有害怕的份,三十多只羊全部烧死了,这是一笔不小的经费啊。
“你是说那个烟头?”我回想起刚刚郑浩然抽完烟的时候并没有弄灭便随手扔了。
“对啊,这下可怎么办啊!我闯大祸了,别说王大娘,就是我家人知道的话都会杀了我的。”郑浩然的情绪很激动。
“好啦,没那么严重。”
我安慰他,但是我也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郑浩然是我的好朋友,唯一的好朋友,我不能让他冒这个险,于是我做了一个决定。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瞒下来,你不说,我也不说,把真相烂在肚子里,等以后我们有了钱再补偿给王大娘。”目前只有这样一种办法了,没有退路。
“这样行吗?”
“恩,不要担心了。我们现在对不起王大娘,就以后慢看还她。”
“王大娘,对不起!”
这件事情并没有追查,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就过去了,王大娘也从伤痛中走了出来,我们亏欠她的,会报酬给她。
。
一晃,如今我已经是初中生了。镇子上有两所中学,我在一中,郑浩然在二中。两所学校之间隔着一条河,我和郑浩然由每天的天天见面转化成了一个星期见一次。
这栋很多年前到现在都一直没整修多的教学楼,经过日月的侵食,变得更加破旧不堪。低矮破旧的教室房子,屋里终年不见几缕阳光,昏暗潮湿,墙皮早已脱落了,墙上凹凸不平,一人多高的围墙也似乎要倒塌的样子。
我就读与这所学校。叮铃铃!上课之后,我一如既往的回到了教室,坐到了靠窗位置的最后一排,掏出记事本,准备完结我的作品。
“郝明柳!”。代课老师怒吼了一句。
“干嘛!”。我刚刚从沉浸在作品的情景中醒来,便随口来了一句。
话音刚落,我便后悔了,但已经来不及了,代课老师突然停止了话语,目光定格在我的身后,我刚一抬头,随着一声“嘭”的巨响,一本厚厚的字典直砸我的脑袋,全班齐刷刷的眼睛投向了我。班主任不知何时出现在我的身后。
班主任是个男的,三十岁出头,身材略胖,浓眉大眼,高挺的鼻梁挎着一副金丝眼镜,时常穿着一身深蓝色西服。“来我办公室一趟”说话间他顺手把字典放到了同排学生的课桌上。我放下了手中的笔,翻上了记事本,站起身子,耷拉着脑袋,缓缓的向办公室走去。路过同桌身旁时,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委屈的眼神告诉我,他不是故意的,请求的我的原谅。
我跟在班主任的身后,随他进入了办公室,我呆呆的站在他的办公桌前,气也不敢喘,我偷偷的撩起眼神瞟了他一眼,班主任不紧不慢的沏好了一杯茶,顺势坐了下来。端起茶杯小泯了一口:“郝明柳,你怎么回事啊?又在那奋笔疾书呢?批评过你多少次了,门门功课全不及格,你怎么总是这样屡教不改呢!想出人头地就得好好学习,用功读书,就你那点才华还想当小说作家,快醒醒,脑袋被糊浆了?你到底怎么想的?。。。。。额?说话啊!”
我委屈道:“我只是想赚取一些稿费而已”。
班主任对我一阵痛斥,我哑口无言,一个劲的用手搓揉着裤头,额头上的冷汗直往外渗。“啪”一阵清脆的耳光声传遍了办公室的每一个角落。班主任猛的站起身给了我一巴掌,异样的看着我,又无奈的坐下。稍撇过头,用手指点了点我:“哎”。随着一声感叹声,我那早已不争气的眼泪猛然落下,轻轻的抽泣着。
过了小一会儿,班主任开口了:“明柳,你去门口把凳子提过来”。
他拉着我的胳膊,让我坐到了他的身旁开始教导我:“你在老师的心目当中一直是一个优秀的孩子,我相信以后也还会是,你的前一任班主任和我交代过,一定要把你培育成优秀的人才,这是所有任课老师对你赋予的期望,刚开学那会儿,你始终是一个德才兼备的三好学生,我们都很开心,你的父母也高兴,校长都特别夸奖了你,你一直都是别的学生值得借鉴和学习的榜样。可是现在你看看你成什么样子了,好多老师都和我谈过你的事情,他们很想帮你,又觉得很失落,很可惜,我们对你不能放弃,你更不能放弃你自己,你知道的,我和你的妈妈是同一个农村的人,你的妈妈很优秀,她把她的未来全部给了你,这就是你的开始,你家庭不容易,挺穷的,你是家里唯一的一个男孩子,是你们家的唯一希望,老师知道你的梦想,早一点走出大山,看到外面的世界,外面的天空,挣大钱,养活你的父母这些都是要付出多大的代价的,你不努力怎么可能成功,老师不希望看到你每天都是这个样子,大好的青春时光,学习时间都被你浪费了,生气不如争气,我的要求不高,有本事考个全班前10名看看。”
“叮铃铃”。上课铃声响了起来。
好了,到此为止,我现在看着你就特别烦,今天给你放一下午假,出去好好思考思考反省反省。”班主任推开身后的凳子,双手端起备课资料,整理整理,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办公室。我抬起手背拭去了眼角的泪水,深呼吸了一口气,带着思绪万千的心绪向学校操场走去。
走到操场一处草坪,周围没有一个身影,空荡荡的,只有无尽的小草陪伴着我的身影,清风吹来,飘过脸颊,像母亲的手抚摸着我的哀伤。天也是暗沉沉的,像古老的住宅里缠满着蛛丝网的屋顶,雨像银灰色黏湿的蛛丝静悄悄地下着,只有一点细细的淅沥沥的声音。我俯身弯腰而坐,双手交叉抱紧双膝,脑海里不断回味着老师的话语,我该怎么办?
想起那天。。。上午的最后一堂课是作文课,对于所有的科目来说我比较喜欢上作文课,只因为代课老师长得漂亮,年轻,温柔,从不体罚学生,虚心教导。她的笑容总是那么和蔼可亲。教室里安静了下来,代课老师翻开备课本教科书准备上课,课本中的一篇文章吸引了我:题目是《幸福的稿费》
“嗨,大家好!我是一张二十元的纸币,大家都拿我当宝贝。我知道,我经过许多人的手,有人民教师的,有商店服务员的,有银行工作人员的,有医生护士的……就这样,我被传来传去,最后我被传到了报社,在那里工作的叔叔阿姨把我和其他兄弟姐妹们放到一张桌子上,留了一张纸条,我踮着脚一看,才知道上面写的是:稿费。呀!我又变成稿费啦!在某一天的早晨,我被拿到柜台上,人们陆陆续续地进来把稿费领走了,我身边的兄弟姐妹越来越少。这时,一个穿着紫色棉衣扎着马尾辫的小女孩一蹦一跳地走了进来。她把学生证交给了一个阿姨,并和这个阿姨说了几句话,阿姨便把我拿出来交给了小女孩。小女孩小心翼翼地把我折好紧紧地攥在手心里,生怕我会飞走了,她高兴得不得了,脸上挂着欢快的笑容。她攥着我,蹦蹦跳跳地回到家,进门就大声对她的妈妈说:“妈妈,稿费取回来了!稿费取回来了!你看!”小女孩高高地举着我跑到妈妈身边,妈妈笑了,对小女孩说:“你要继续努力,争取写出更好的作文。”女孩望着妈妈,点了点头,她的笑容更灿烂了。”
从班主任教导我之后,我并没有给他面子,呵呵,这么说也许很无知,归根结底是我自己不给自己面子,我真的没有心思再回到学习上,很小的时候我就已经想过辍学去打工挣钱,现在只不过是梦想成真了而已。而我的朋友郑浩然也早已在我之前就已经辍学,他的家人在外面找了工作所以把他也给带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和他见面。临走的时候他为我吵了一道菜,尖椒土豆丝,味道真的很香,很香。如果下次能够再吃到他的手艺,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也许是明天,也许是永远。
转眼间初中学三年已经过去,迎来了中考的紧张时期。我很有自知之明,要想考上一个好的中学,现在对于我来说简直比登天还难,除了美术和体育我有信心获得成绩之外,英语数学,物理化学,看着我都发晕,这场中考我始终没对自己抱多大的希望,我很无能,伤了父母的心,如果上天能给我一次惩罚我的机会的话,我想我极度希望自己被雷公天打五雷轰顶,在我心里深深存在的是我对父母的那份愧疚,当然我不会愿意自己从头再来,因为还有明天,明天是怎样的,我不得而知,但我知道那会是我新生命的开始。爸爸和妈妈并没有像我想象中的那样将我臭骂一顿,又或者将我碎尸万段,如果真是这样,我也不得好死。录取通知书显然没有我的名字。“分数不达标,与最差的中学录取成绩也相差甚远。
“怎么样呢,不补习吗,学费爸爸来想办法,重头再来一次,希望还是有的,今年没录取,爸爸不怪你,你懂事了嘛,家庭也给了你很大的压力。但学还是要上的,在家缓缓一两年,等凑够了些钱,送你去上技术学校,有的一身技术也是蛮好的嘛,混个吃喝不成问题。以后就全靠你自己了,家里给不了你什么,你出息了,我和妈妈就会放心。”爸爸猛抽了口烟蒂,眉头紧蹙,语重心长的和我说。
我知道这是爸爸伪装的温柔,他只是拿我没办法而已,我也没考虑再回学校上学,而是去社会上学。就这样,我都一直在家呆着,帮妈妈做着家务,天亮就醒,天黑就睡。我出去找过工作,但是很不理想,好多地方考虑到我是未成年都不敢用我。
天刚破晓,淡青色的天空还镶着几颗稀落的残星,母亲便把我喊醒,叫我披衣坐起。我不知道她醒来坐了多久了。我睡眼朦胧,便揉了揉眼睛:“妈妈,这么早便把我喊醒,有什么事吗?”
妈妈侧坐在我床沿面对着我:“现在你也不上学了,总不能天天在家呆着,你大伯给你找了份临时工作,乡里边那家超市现在招聘苦力工,你去做做,应该不是很苦的,赚些钱,维持家用。”
是啊,我早该出去工作了不是吗,我辍学就是因为想在一些为家里减轻负担,不想爸爸妈妈为了这个家太累。感谢妈妈给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哎,注定自己年龄还小,靠的还是大人。这份工作来之不易,我就要好好做。
“谢谢你妈妈,不会很苦,再苦苦不过您和爸爸,今天我就去上班,您不用担心。”我很内疚,不由得低下了头。
“真是苦了你了,不过也好,你妹妹学习优异,现在正是用钱的时候,过段时间,我和你爸送你去技术学校,你还小,未成年,很难接受社会”。
“我知道了,会听您的话的,我很感谢您没有责怪我,但是妈妈,将来不管在哪,我会很努力的,赚很多的钱,让您和爸爸过得好一些,相信我”我抬起头用坚定的眼神望着妈妈,那一刻我懂得自己霎那间长大了。
妈妈欣慰的一笑“快去吃饭,大伯给咱送来俩只鸡,只要它每天下蛋,妈就每天给你每天煮鸡蛋吃。”
我深情的望着阿妈离去的背影:真的很谢谢您!
步行到了超市。我找到了店经理,店经理看来很年轻,他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系一深蓝色领带,背头发型,挺英俊的一张面孔。
“您好,我是来应聘工作的,”然后深深鞠了一躬。
店经理放下手中的活,转身面向我微笑着看着我:“哦,你叫什么名字?”
“小柳”
“是你大伯让你过来的,我们现在这里只缺苦力工,简单的说就是运来货物的时候帮忙装卸,你愿意做吗?”店经理说。
“我愿意”。我说。
“你跟我来”。简单的三个字显然得到了他的认可。“赵姐”,经理打断了她的思绪,她猛的一抬头,看见我和经理正从楼梯走上来。“经理有什么事吗?”一个穿着精致的女子说道。
“这位是你的领班,你叫她赵姐就可以了”店经理说完转身面向赵姐:“这是小柳,今天刚来上班,试用期就不用给他算了,你去给小柳找件衣服,现在就工作”。
“恩,好的,小柳啊,欢迎你来上班,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就告诉我,我和同事们会帮助你的,给,穿上工服,去库房找小郑,有什么问题他会教你做的。”赵姐头发披散着,垂到脖子边,看似三十岁左右,中等身材,高高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罩着她那双沉稳而又明亮的眼睛,她的脸很白,也许保养的很好,好似一朵白兰花。
“恩好的赵姐,我知道了,谢谢您”我说。初来乍到,只有礼貌才会得到别人的认可。
“不用谢,去忙”赵姐说。
在这一刻,我知道挣钱的日子开始了,不管多少钱,我都开始挣钱了。
离开办公室,下了楼梯,直奔库房,库房门微微敞开着,里面散发这微弱的灯光,显得很暗,我推开了库房门,咦!好熟悉的背影:“郑浩然?是你吗?”我心里这样想着。他显然没有注意到我的出现,活生生的被吓了个半死,他猛然回头,看到是个人终于松了口气,轻轻的拍拍自己的胸脯,深呼吸了一口气自己愣了好久才说:
“郝明柳?是你吗?是你吗?愣着干啥!快过来啊,这么久不见,快让我看看你长什么样子了,他妈的,三年没见,你他娘的到底长啥样了”。他说了脏话,激动的。
听了他的话我心里酸酸的,说不出的感觉,好似柠檬水加糖的味道,我很高兴。
郑浩然,我的死党,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同一个村子里的孩儿,和我的关系倍棒!曾经为了为我打抱不平,落下了坏孩子的称号,说起友谊,俗话说,“为朋友两勒插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文人墨客也说,“伯牙不作钟期逝,千古令人说破琴”,“陌路相逢,肥马轻裘敝之而无憾”。村里有一老太太,没儿没女没丈夫。瘦削的脸,面色黝黑,淡淡的眉毛下,一双鬼魅眼睛炯炯有神,一年四季都身着一套褪色的衣服。可总好似和我有仇,只要与我相遇,便唠唠叨叨骂个没完,“你这坏孩子,心挺黑的呀,偷米偷蛋偷红薯,样样精通,什么都干,你妈怎么生的你个小畜生。。。”郑浩然这兄弟很纠结,掏出玩具手枪,顶在老太婆额头,二话不说就是一枪,疼的老太太直叫唤:“哎呀,不活啦,小畜生欺负的我不行不行的”。我不得不感叹郑浩然不得不够哥们了。不过我也确实偷过,看在还是幼稚娃的阶段做了错事,也情有可原的嘛!
“什么长什么样子,才三年没见好不好,没想到啊,你也在这里,怎么样,够意思,我步你的后尘,辍学了,”我走到他的面前。
郑浩然二话没说,便给了我一拳:“哎呀,不容易啊,个子长高了么,不错哦,脸也变白了,光肤嫩脂去了?挺帅的嘛”
“说什么呢,哪来的钱去那些地方,哦对了,你怎么在这里呀,哎呀!真没想到啊!咱哥们终于又在一起了。还记得吗?那会儿啊,常常一块跑别人苞米地里偷米偷蛋偷红薯,这么大一西瓜,跟踩爆球似得,一脚一个,”我边说边一手比划着,乐此不疲。
“说什么呢,那都过去啦,往事不值一提,最重要的是我们又见面了不是吗,哎?你不会是也来这儿打工呢!”郑浩然一脸茫然带着些许惊讶的看着我。
“是啊,哥们来陪你来啦!够意思。”我举起巴掌拍了拍郑浩然的肩膀。
“好啊,不错,这些天可把我累得够呛,终于来个帮手,看来我轻松很多啊,真幸福!”郑浩然显得很得意洋洋。
从小到大,他始终却只有我这一个要好的朋友,他的家庭条件比我家要稍许好那么一点点,一年前他刚从外地回来,他父母也在外地工作,他自己坚持一个人要回老家,说农村空气好,回来也好修身养性。但我明白他回来只是为了能够和我重逢,他坐车回家要1天时间呢!
我们再次相见,彼此感觉还是那么真切的纯友谊,他不抽烟,有时喝点小酒,有点木讷的那种,却比我强,会做饭,尤其是那道尖椒土豆丝,虽然很普通但很有味道。我想念他的手艺了。
同一屋檐下的伴侣[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