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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我还是个放羊娃[2/2页]

闯荡止春秋 aEv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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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当然是为了卖钱啊!”郑浩然笑呵呵的看着我。
      “那卖了钱又能做什么呢?”
      有了钱就可以吃好的,可以喝好的,可以买新衣服穿,可以给爸爸看病,真的只是这样吗?
      “有了钱就可以盖大房子”。
      郑浩然的脸上洋溢着天真无邪的笑容,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得出他对未来的生活是多么的渴望和期待。
      “盖了房子又是为了什么呢?”
      “娶媳妇啊!”
      “娶了媳妇以后呢?”
      “生娃!”
      “生娃了以后呢?”
      “到大城市去!”
      出生在农村家庭,我们就要按着这一条定律走下去,但是未来是谁也不会遏止住的,我们很单纯,很无邪,在我们的笑容中有着别人一样的梦想和愿望。现在依然赶着羊群享受着温暖的阳光,享受着我们的童年,我们喜欢这样的生活,也许我们更希望的还是走出大山,走向世界。
      转眼间,三年已经过去,一年前爸爸改行了,换了一份工作,爸爸的身病不是很适合在暗无天日的煤窑窟里常年待下去。爸爸后来卖了家里的羊群,挣了些钱,大伯那里有些钱,爸爸便借了过来,凑合买了一辆二手的面包车,跑出租拉客人。
      大伯看上去很健壮很朴实,浓浓的眉毛,留着短短的络腮胡,他的笑容很慈祥而温暖。在我脑海里最记忆深刻的还是他那一双厚实的手掌,常常一手就把我托起架在他的脖子上逗我开心。大伯在我没出世之前就已经离过婚,在我上中学的时候,刚刚结婚才不久,所以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孩子。
      大伯在我亲戚当中是最最疼我的一个,他常常偷偷的背着我大妈,夏天塞钱给我买冰糕,冬天给我买烤红薯吃,只要他和我在一起照顾着我,脸上永远永远都是慈祥的面容笑呵呵的。爸爸买车问他借钱的时候,大伯背着大妈,悄悄的把一沓百元大钞塞到了爸爸手里。
      大伯对他的弟弟们很疼爱,只要自己有能力,便不会让他们吃亏,从小到大大伯对爸爸都照顾很多。
      爸爸攥着“厚厚”的1500元:“谢谢,谢谢,不过要是让大嫂知道了,那还得了”。
      爸爸知道大伯对他的好,一直都很感激大伯,只是苦于自己没有什么本事,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方式来报答大伯的大恩大德,毕竟大伯也有自己的家庭,未来还会有自己的孩子,大伯并不欠爸爸什么。反而是我们欠的大伯太多太多。
      “没事,能有什么事,练她一巴掌,她就得哭爹喊娘”。但事实并不是这样的。把大妈惹急了她能狗急跳墙,大伯在大妈面前确实是吃素的。直到爸爸赚够了钱还给了大伯,大妈还一直被蒙在鼓里,他的这个新媳妇个子低,脾气犟,着实很小气。
      某一天的夜里,那会正好是我放寒假,我们家得到了消息,说爷爷去世了,这突然起来的消息一传来,家人惊得是沸沸腾腾。
      爷爷是抗美援朝那会儿的老兵,还是个营长,长得蛮像毛爷爷的,时常穿着一身中山服,右手主个龙头拐杖,几乎很少能够见到他笑,每天都是一脸严肃的表情,我从不敢靠近他,听爸爸讲起在他小的时候,爷爷每次回家都会带着一麻袋红枣一麻袋核桃,拿回来给他们吃,爷爷一身军装显得正气凛然,身旁还跟着一位警卫员,他们的枪都是真枪实弹的。真威风啊!抗战结束后爷爷主动接受任务,被分配到了某监狱做起了监狱所长,爷爷性格直爽,说什么话都不会通过大脑的思考,所以很容易与旁人结下梁子,那会儿刚好有个女犯人憋不住了,急着要上厕所,警卫员不同意,爷爷知道后,走到警卫员面前“啪啪”就是俩个清脆的大耳光,顺势从腰间掏出手枪“再发现如此情况,老子一枪毙了你,信不信!”。爸爸告诉我,那个时候人心叵测,互相挤兑,勾心斗角,谁都想当老大,顺势而为,有人打了爷爷的小报告,说他和监狱女犯人有奸情,单位在未查实的情况下,就下令摘了他的乌纱帽,缴械了配枪,一棍打回了一介草民。
      如今写撰纸上诉了n多回,毫无效果,直到离开人世也没有驳回自己的清白。他只有这么一个愿望,但是未能如愿。
      奶奶性格开朗,“身手”很是敏捷,奶奶对我妈这个儿媳妇不是很满意,对我却是格外照顾,几乎每天都能从她的小库房中拿出一些小零食塞给我或者给我一些零钱花。我呢对奶奶不是很有感情,尽管奶奶对我很好。也许是她对妈妈的歧视态度令我很不满意。
      从爷爷去世的那天起,奶奶就一直陪在他身旁,伤心的哀嚎从未断过。哭着喊着要和爷爷一块走。爸爸和大伯更是伤心欲绝,天天都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入殡那天我家来了好多人,大伯三叔,大姑二姑三姑。。。。。,爸爸和三姑有隔
      阂,有矛盾,但是是什么原因引起的我就不得而知了。虽是手足姐妹,但犹如仇人,该花钱的地方,三姑姑首先想到的人会是我爸爸,然后偷偷的把蔬菜瓜果鸡蛋牛奶藏起:“强子,东西没有了,全吃了,再去买些回来招呼客人。”三姑姑说话间俩眼放光,可理直气壮了。我就是看你不舒服,你能奈我何?
      爸爸与她不耐烦的小吵两句,转身开车走了。她会鼓动三姑父帮她撑腰,和爸爸耍大牌。爷爷丧事那天家里出了意外,来帮忙的人中,有位大叔不小心受了伤,脚趾头被破旧的院墙上掉下来的石头砸伤了,三姑父好面子,向爸爸兄弟三人每人要一万五千块,欲与人家打官司。爸爸同大伯,三叔商量:“人家是来咱家帮忙,现在受了伤,理应是咱的错,去买些水果补品去医院探望探望,花个几百块钱一来二去也就没事了。要是强和人家打官司的话,赢得几率几乎为零,钱难挣,屎难吃,咱别丢的太多。”
      爸爸说的话很有道理,但是被三叔驳回了。
      “望什么望!就和他打官司,做人是抬起头活人呢,难不成还低头活人吗,”说话间三叔俩手叉腰,附和着话语头一抬一低。三叔和三姨夫明显穿一条三角裤衩的人,脑袋被驴踢了,果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大伯见状怒火胸中烧,“怎么说话呢?他是你二哥!”
      后来法院来了消息,很公正的评判{郝家三兄弟赔偿病人人民币20000余元。几百块钱不花,倒出40000元,人拉着不走,鬼一缠就跑。说的就是三叔这种人。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很平静,直到那一天,我幼小的心灵终于受伤了。天刚朦朦亮,三姑父便神不知鬼不觉的带着一帮街头混混闯进了我家,不问是非,到处“烧伤掠夺”,砸了好些家具和汽车,破碎的玻璃渣滓满地都是,爸爸也不小心受了伤,手背上划了好大一个口子,流了好多血。我被这一场景吓怕了,我不知道发生这样的事情到底是为什么?大人之间的事情我不理解,我只知道我家没钱惹不起这些人。我蹲着身子,捂着脑袋,蜷缩在墙角小声的哭泣,我知道爸爸没钱没权没势,这就是没有实力所付出的的代价,受伤了也捂着嘴找不到地诉。妈妈捋了捋头发,慢慢的走到我的面前,蹲下身子叹了口气轻轻地把我拉了起来,双手抱住了我,拍了拍我的后背;“别怕,没事了”,转身面向爸爸“强子,其他无所谓,车也被砸了,那可是咱家唯一的经济来源。”
      妈妈是不会怪爸爸的,我知道不管妈妈再怎么伪装,但是她心里边真的比谁都难过。她依然会陪在我们身边安慰着我们,照顾着我们。
      “没事的,明天拉去修理厂,如果能修得好最好,修不好只能再借点钱重新买一辆。”爸爸说完转身离开了房间,走到几乎快要报废的车身前,弯腰捡着地下残留的碎片。
      妈妈回头看向我,双手滑过我的脸蛋,深情地望着我“孩子你一定要争气,你是爸爸妈妈唯一的希望,希望你出人头地,希望你长脸,希望你为我们挣回面子,懂吗?”我抬头望着妈妈,从她温柔的眼神中我看到了他们对我的期望和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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