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侍从唱诺后小跑离开,很快一个中年文士走进来。“柳正参见侯爷。”
柳正是嫪毐近期招揽的门客之一,自从在赵姬的帮助下获得长信侯之位后,他也学着文信侯吕不韦广招门客。只是因为入宫为宦阉的经历,让许多人不齿于投靠他。所以直到现在,虽然门客招了不少,真正有才学的却没几个。
而这柳正,就是这些门客中的佼佼者。只是由于柳正刚刚成为自己的门客,而且是在自己跟吕不韦的冲突爆发之后,让嫪毐有些怀疑他的忠诚。
嫪毐阴沉的盯了柳正许久,见柳正依然是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态,才终于开口道:“柳先生果真好性情,才学更是没得说,只是不知先生是否真心助我。”
“即为侯爷门客,自然是真心相投。”
“若先生负我所望又当如何?”
柳正知道这是嫪毐在逼着自己表忠心,于是高声道:“柳正在韩国遭到欺压,无奈携高堂家眷流浪至此,多亏侯爷伸出援手,才能养的一家衣食无忧,属下对于侯爷自是感恩戴德。侯爷但有所指,属下莫不遵从。”
嫪毐点点头,柳正虽然说自己在韩国遭受欺压,可经查证,真实的情况却是柳正在韩国时作为一家望族的门客,贪污了主上的一笔巨款,东窗事发后无奈才逃到秦国。只是嫪毐并没有揭柳正的老底,他反而觉得这样贪婪的人更好用,他相信只要一个人有所求,便能为自己所用。
况且柳正的家眷确实都在自己的控制之下,不然嫪毐在这种生死存亡之际,也不会招这个不被信任的人来议事。
“很好,我相信你对我的忠心。”嫪毐将竹简递给柳正,“你看看这个。”
柳正接过来看了片刻,才笑着出声道:“侯爷想要属下做什么?”
“这是吕不韦跟我全面开战了,你认为我该怎么做?”
“不然,以我对吕不韦的了解,他不会做这种让侯爷感到痛,却又不会伤筋动骨的事情。”
“哦?怎么说?”
“属下在韩国的时候就听说过吕不韦的大名,以属下的了解,他是一个谋而后动的人,若真想要向相爷动手的话,绝对不会如此的轻描淡写。”
“那你认为是谁做的?”
“据我进入秦国三月以来的了解,秦国基本上划分为三个势力,吕不韦、侯爷跟王上,其中又以吕不韦的势力最大,侯爷次之。这次既然不是吕不韦所为自然就是王上了,只是属下不明白,以当下的情形王上应该与侯爷联合打压吕不韦才是,怎么会与侯爷对上?”柳正分析的合乎情理,又丝丝入扣。
嫪毐一窒,他自然知道其中的原因,赵姬可正在坐月子呢。
“这些你不用管,你是说现在是嬴政在对付我?那我是不是要打压嬴政?”
柳正摇摇头,“侯爷切不可有这种想法,这是取死之道。”
“什么意思?”嫪毐面色冷然,不明白为什么嬴政打压自己,自己还不能反击。
“侯爷息怒,”柳正脸上自信的笑容依旧不减,“虽然想要对付侯爷的是王上,可真正付出行动的却一定是吕不韦。因为刚刚亲政的王上,手中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拿的出手的力量,更不要说一下扳倒侯爷手下这么多人。”
“那就是要我对付吕不韦了?”
“非也。”
“难道就让我这么忍下这口气?”嫪毐双眉耸立,声音提高八度,差点想叫人把柳正乱棍打出去。
“属下说了,现在是王上与吕不韦联合对付侯爷,况且吕不韦的势力本就要比侯爷大,想要对付吕不韦是不可取得。”
“那要我如何?这口气我咽不下去。”嫪毐大声道。
“自然不会让侯爷吃闷亏,侯爷这次的反击,主要应该放在剪除吕不韦的党羽上。这份情报中多次提到御史中丞周允,想来这周允便是吕不韦的大力支持者。若是打压他的话,不但削弱吕不韦的力量,想来吕不韦也不会因为一个外姓人与侯爷死斗。到时侯爷即出了气,也能避免情况一发不可收。”
嫪毐思虑片刻,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柳先生果然高才。”
“来人,”嫪毐叫来侍从,“收拾一间偏房给柳先生,再准备两个美女送过去,对了,另外取黄金五百两,玉璧两对送到柳先生家里。”
柳正心知嫪毐此举不但是收买自己,还将自己变相软禁了,不过脸上依旧露出喜悦的神色,“谢侯爷赏!”
柳正走后,嫪毐在书房里写下数道指令,差人连夜送出去。
翌日,周家存于秦国的力量遭到前所未有的打压,许多人被莫名其妙的抓进官府或军营,再出来时,不是残了便是已经成为尸体。
周氏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嫪毐对自己出手了,作为存在了几百年的世家,周氏暗中自然也有不少力量,反扑随即进行。
朝堂中顿时陷入动荡,每天都有许多人的罪证乘到嬴政的书案上,嬴政是来者不拒,只要是证据确凿的,都朱笔一划,批准发放逮捕令。
仅仅三天时间,嫪毐跟周氏的力量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削弱。嫪毐还好,毕竟周允所能动用的多是规则内的力量。可周允却惨了,因为嫪毐用的最多的是私刑,许多族人被城卫军抓过去,用一通私刑将人弄残后,给出个抓错人的交代就算完事了。
周府,周允看着这几天统计出来的损失,一口心血差点喷出来,“嫪毐匹夫,我周允与你不共戴天。”
第五十九章 动荡[2/2页]